乌镇,那晚(散文诗)
可以肯定,负过光阴,负过春水的,是跨在小镇身上的一座座桥。多年积攒的泪水,一不小心,就被击败在青石板,一节一节拼接的缝隙里。
尽管把头一低再低,楼台依旧借着暮色,把我缓行的身影浮上来,再将始终垂下来的目光,引燃,连同柔软的痕迹,一起交给刚刚起身的夜色。
一些星子,一点也不给我去留光阴的情面,偷偷地跑下来,把芬芳暗许给从柳叶上摘下的情节。春水和我一样,有点不知所措,悄悄把身子还原成镜子,去照亮一些桃花在不远处的张望,照亮和它们已经私定好的去向。
我毫不犹豫,把带来的一场倾诉,丢给了身后的鸟鸣,让它们一声一声地衔走,走到我用耳朵,再也追不到的地方。因为我不想在此时,去惊动堆积的春风,和一些刚刚爬上来,借着月光,对我望了又望的青藤。
乌镇,那晚,适合用风情万种,太适合了。一盏盏灯火亮起的等待,已经变成我欲罢不能的姿态。我把脚步放轻后,再放慢,然后让它停在一艘小船,刚刚静好水面的橹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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