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新堂|峁水悠悠乡情深 ——读郭永锋散文集《峁水乡情》

　　　峁水河川流不息，那是游子思乡的飘带魂牵梦绕；峁水河泛起清粼粼的浪花，那是游子的激情在澎湃；峁水河日夜唱着动听的歌，那是游子牵挂故乡的心声在荡漾。

　　　郭老师的散文集《峁水乡情》，朴实无华的书名，蕴含着作者的无限乡愁。既是对岁月的回望；又是对故乡的眷恋，散发着浓郁的乡情。

　　　中国作家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郝秀琴老师在序中说：“黄土地高原，一朵野菊花足以构成一幅美丽动人的风景，一洼清泉足以让路人的心灵驻足。她仿佛看到了一个从峁水河畔走来的农民的儿子，他执着的用手中的笔在讴歌自己的故乡，讴歌曾经养育他的那方热土。”他的爱人闫武装老师珍惜丈夫用心血凝结成的文字，她这样写道：“我一遍又一遍将爱人即将付梓的书稿仔细校正，生怕一处细微的瑕疵影响了大家的阅读兴趣，就像婆婆一遍又一遍用心翻捡着即将送入磨坊的小麦，不让一粒沙子逃过她的眼睛，生怕硌了家人的牙。”这是什么情怀？是伴侣，是共同爱好文学的路上结成的伉俪之情。

　　　《峁水乡情》共分八部分：“峁水乡情”“春花秋月”“似水流年”“体味亲情”“岁月如歌”“人生感悟”“风景如画”“人在旅途”，每部分开头都嵌入了令人感悟和反思的心灵鸡汤。

　　　一． 满怀深情源于求真

　　　峁水河是西汉水的源头，它既滋养西垂古镇杨家寺的先人，又哺育了家乡一代又一代的后人。这里虽偏僻闭塞，但人才辈出，文化底蕴深厚。“杨家寺不得了，人家炕阁垴贴的都是名人书画！”一位领导检查工作时说。正如郭永锋老师在他的人生道路上，走得稳，走得扎实，在传道授业解惑的同时，还有着对文学的追求和钟爱。

　　　他在“峁水乡情”的开篇写道：淙淙的峁水河日夜东流，滋润着自然万物，忆往昔，繁茂的草木，使我的祖先在吟唱《蒹葭》中收获美满爱情的同时，也在牧马中逐渐崛起强盛，开创了一统天下的大秦帝国。今日，河水依然涓涓不息，养育着他的父老乡亲。读《鲁家沟》使我想起了老家的“刘家湾”，和郭老师描述的一个样。“烂地”在山沟底，水眼多，逢多雨的年景经常滑坡，但是他说：“鲁家沟是我生命的源泉，我在这里学会了很多。”正是鲁家沟的艰辛劳动，才磨练了他坚强不屈的意志和吃苦耐劳的精神。《凉水泉》一文描述的也是农村黄土地下常有的水泉泉，我想也许是上天看到农民特别的辛苦，在收割庄稼时，赐予的甘泉吧。读到这里，我觉着我们的经历是那样的相似。

　　　《窝窝梨》一文描述了农村孩子在物质匮乏时，窝窝梨是孩子们的美味，更是一种情怀。《馍馍》，朴实的字眼，细化了农人的终生营养品，饿了随时拿上充饥，母亲拓甜馍、烙干炕馍等，描绘了母亲忙碌的身影，为一家人操心费神，用朴实的语言也诠释了我们在同一时期乡下孩子的生活。郭老师从小有一颗善良的心，他把自己拿到学校吃的天馍，常常送给没有拿馍的同桌，一口甜馍是对同桌的关爱，使得同桌在今后的岁月里，感恩并回味无穷。干炕馍和割柴有着千千情结，烧馍都是小时候过生日时才能享受到的美味。贫困的家，为了参加高考预选，母亲特意请人烧了四个烧馍。《摞麦垛》一文中展示了第一年责任田包产到户的时候，农人大丰收的的情景。能吃上白面是每个农民在田地间辛勤耕耘的人的梦想啊！收获着梦想，收获着喜悦。他描述着麦场摞大垛子的高手正是大显身手的时候，似乎我也看到了家乡的摞垛子高手迎面走来。麦垛的大小，那时人们对劳动的检阅，又是对勤劳的肯定。土地改革后农民的喜悦之情，都渲染在大麦垛上。

　　　故乡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故土难离，根难忘，哪怕你两鬓斑白鬓毛衰。读着郭老师的散文集，我仿佛看到了郭老师的少年时代，也看到我青春的身影。收割麦子的艰辛，读书的艰难，那“刁犟骡子”的不任人使唤等。那些家乡的地名，是他生命的源泉，成长的摇篮，正是故乡的穷山僻壤，养育了他的身躯，从小吃苦耐劳锻炼了他坚强的意志。

　　　《刁犟骡子》一文早在他的新浪博客里读到，他对刁犟骡子深有感情，故而怀着感恩的心在纪念刁犟骡子，读了让人泪眼婆娑。《热炕》就是“家”的象征。读来，朴实的字眼，使人亲切怀念。热炕是农村人的命根子，是全部乡情之所在。它不仅是农村人的必备生存处所，而且是祖祖辈辈繁衍生息的重要源泉。《麦子熟了》一文描述了割麦子时蓝天白云下，金黄的麦子翻着波浪起伏的画面展现在面前。抢收麦子就是在虎口里夺食，人老一年，麦黄一夜的神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待小山一样的小垛子漫山遍野时，一年一度最为忙碌、最为辛苦、最为喜悦的割麦劳动宣告结束。农人称之为 “卧镰”。大有“刀枪入库，放马南山”之意。

　　　拉麦是夏收中最重要的一环，农人的镰刀在墙上还没挂稳，此时的太阳毒辣辣的把漫山遍野的小麦垛炙烤的冒烟，心急的农人还未从割麦子的乏气中缓过劲来，匆匆收拾车辆、马鞍、绳索，准备拉麦了。《拉麦》一文中把农人的艰辛中蕴含的乐观都包含在了漫唱的“花儿”和“秦腔”响彻在沟壑和高山云端里，给疲劳的人们带来了一丝丝的慰藉。几天后麦场上像山一样的大麦垛摞起来了。农人洗洗身子，换上干净的衬衣，在房前屋后聚集在一起，话说今年的丰收。

　　　乡村生活是美好的，也是让人终生难忘的。现在，虽然我们生活在城市，零零碎碎感受和扑捉着现代化的气息。但我心里总是空荡荡的。唯一发自内心，能够让我感到踏实和幸福的，就是乡村生活的经历，让我感恩于故乡黄天厚土的养育，感恩于大山赐予我灵气，感恩于池鱼思渊飞鸟恋巢的依依乡情。

　　　二、家乡事尽显游子情怀

　　　人生就像一杯清茶，细细品味，方能赏出清新淡雅的芳香。郭老师是不管生活多么忙碌，总试着停下脚步，用品茶的心境放松自己的心绪，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回忆故乡生活的点点滴滴，置身其中，享受阳光和温暖。

　　　《过年趣事》， “送灶爷”“接先人”“迎喜神”“耍社火”等把乡村过年的情景真实的再现在了读者的面前，读来让人回味无穷。

　　　尤其在《我的同学》中写了他的同学杨康明、曹鹏雁、周教练、赵小卫、雷总、泥人赵、老榆、马成喜、王连旭、张宝玉、文爱国、杨四虎等12名从小一起生活学习，长大后各奔东西，在不同的岗位上工作、发展的情景，对他们的深情厚爱，以及它们各自对社会所做的贡献，像花儿一样尽情绽放，发自内心的赞美之情，呼之即出，在读者面前，一个个生龙活虎，虽性格迥异，但都是在希望的田野上走出后摸爬打滚，成就了一番事业的能人，他们善良，泽厚人心，跃然纸上，值得敬佩和学习。

　　　《杨家寺村庄记事》记实性的记载了一九九二至一九九四年间作者在峁水河畔，千年古镇杨家寺，被借调到杨家寺乡政府撰写乡志，期间是跟着乡干部下队，落实收提留款，搞计划生育等工作。他写“北具湾”的人们吃苦耐劳，犹如山凹的那棵千年老槐，敢于迎风雨，斗雪霜，挺拔而不屈。“高山出锦鹞”，还出了几位熟知的人才，郭永杰，在天水文学圈颇有名气，两本长篇小说，一本散文集，文学功底深厚。文思敏捷，笔法老道，圈子诸人极为推崇。青年书法家张义祥，篮球打得极好，灵活自如、命中率高，写到这里，我不禁产生了遐想，杨家寺就是出人才，这不仅是人们对个体的认同，也是他们代表了杨家寺文化底蕴深厚，深不可测，也出了郭永锋、闫武装这样的文学伉俪，真正才是“高山出锦鹞”啊！他还写了“水滩坪”“算盘子沟”“文家庄刘家大庄“小湾”“大湾“田家庄”“土子里“王赵”“田家山庄“杨家寺”“煤湾”等十四个村庄，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中多少的无奈和锻炼的意志，人生出道，欣然接受。

　　　这也是作者亲临乡下耳闻目睹了乡下干部工作的情景，摄取了很多镜头，感慨人和事，所不同的人工作经验的不同，做官或做办事人员，为民亲近的不同，达到的做事效果就不同，给他这位农家子弟上了活生生的一课。

　　　人生的驿站里，作家艾青的诗《我爱这土地》的诗句：“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诠释了游子漂泊的心镜。

　　　三、视觉独特，语言灵动朴实

　　　《春花秋月》一部分用独特的视觉、灵动的语言，以小见大的写法，写“迎春花”“桃花朵朵开”“一树牵牛花”“三月飞雪”“最美花艳看牡丹”“一束芍药花”“槐花飘香四月天”“中秋之夜”“菊花之赏”“触摸秋色”等引古论今。乡村的山花是小时候记忆中最美的星星。书写这些人间奇异的花朵，普通的花使作者诗情大发，生发出对他们的爱怜之情，并用对比的手法，写青松的挺拔，傲雪迎寒，博得文人雅士的欢心，溢美之词充盈于书海，但没有人去赞美纤柔的迎春花。他写“迎春花”黄亮，花瓣如绸缎般，爱怜不舍，他虽然没有腊梅的清香，却比腊梅明亮引人注目；虽然没有松柏的挺拔，却比松柏更有团结协作精神，而这种精神不正是我们工作和学习中所需要的吗？迎春花就是报春的使者，是自然界第一个张开双臂拥抱春天的使者，看到金灿灿的迎春花，就知道了春天轻盈的脚步已经走来了，又该播种来年的希望了。用自己朴实的文字描写今天农村的发展变化，果农的桃花园是致富的园，又联想到自己的职业“今朝变栽桃李树，明日尽成栋梁才”！

　　　在偏远贫困山沟，也会沐浴轻柔的春风和绵绵的细雨，孕育生机勃勃百鸟相悦的美妙，是作者难以忘记的是故乡的大自然无限魅力，悻然感悟，热爱大自然热爱我们的生命。

　　　郭老师在他的诗集《耤河流韵》中说他的生命中有两条河：“我是一个被两大水系滋养的人。他的家乡长江的源头峁水河贯穿了他的童年，少年，青年，但更多的时间确实在黄河流域的一个农村中学——耤口中学传道受业解惑。”就如他所说”多少次我沉浸在汩汩东流的耤河水声中，是他给了我创作的灵感，使他有了使我写作的欲望和冲动，于是一篇篇散文，一首首诗歌见诸报刊。所以说，今天他能出版诗集《耤河流韵》和散文集《峁水乡情》应该归功于耤河水，让他在教学之余，不被喧闹的世界所困扰，静心教学写作。

　　　郭老师的散文集《峁水乡情》和诗集《耤河流韵》是亲情，是乡情，是汩汩流淌的峁水和耤河，正如他说的，生命中的两条河哺育了他，也赋予了他文学的甘甜的乳汁。使他灵感随时涌动而来，书写他对故乡的眷恋，对童年的怀念。在《似水流年》这部分中，人生最美好的是童年，却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一去不复返，一幕幕岁月的回望那些传统的节日给人留下的美味，“作业本的故事”等又何尝不是曾今发生在你我身上的故事？“回望高考”那个人生之路的门槛又何尝不是你我昨天的拼搏的身影再现？《岁月如歌》这部分，作者深深地感受到：我们都是岁月长河中的匆匆过客，预期碌碌无为，不仅要像大雁一样留下美妙的叫声，还要如车轮走过总要留点印记，启迪后人。他怀念自己的老师、朋友，感恩生活，抒发着自己的感激之情。

　　　 “家是一棵树，一棵努力向上的树，一棵自强自立的树。”人活着不是独立的个体，是和这个世界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对每个人的成长是赐予各种各样的恩泽的，学会感恩，既是立身处世的原则，有时豁达至上的品德与情操。只有以感恩的心态做事，我们的生活才会精彩，活的豁然开朗，多么深刻的《人生感悟》啊！

　　　郭老师在我的拙文《耤河源头秋意浓》中留言说：“耤河是母亲河，耤河之源，多次去，那里有许多故事，有许多让我们感动的艰辛的父老乡亲。他们早出晚归，经营着自己的日子，一代代，流下的岂止是汗水，泪水，更多的血脉，保护着母亲河，保住我的根。”郭老师的话让人思考了很多。

　　　说话的口音会变，生活习惯也会变，你回到家乡可能是外地人，但我们的根不会再撼动。家乡情像是一条绵延而坚韧的透明丝带，无形无色。无论走打哪里，他都会与我相伴。山，搁不住啊；水，挽留不住，一头是我的故乡，而一头是我的心。

　　　故乡是思绪中的一把小提琴，偶尔你会弹奏其他，奏上一曲曲悠扬而又凄凉的旋律，这就是思乡时的安慰。故乡是悲剧中的一把座椅，当你疲惫不堪之时，总会拿出他来，放松身心。故乡是童年时的画卷，当生命之书在异国他乡翻腾时，总能找到那童年时缤纷的画卷。故乡啊，你果然是游子在落魄时的避风巷，时尚新式的创可贴，是凄凉时无声的安慰。

　　　四、笔底涌流游子深情眺望

　　　人其实跟树一样的，是有根的，这条根就是家乡。无论你身在何方，无论你远在千里，你还是有根在你身边萦绕。

　　　在《风景如画》《人在旅途》这两部分里，是作者引领妻儿走进大自然。感悟神奇美妙的大自然能洗刷你的烦恼，抚慰心灵的创伤，再让你神清气爽的回到工作和生活中去。他游览名胜古迹，赞美天河注水的秦州大地美景，每一处圣地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从感悟人生哲理认识到人在旅途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这不，他正以崭新的步伐，行走出人生路上的一幕幕精彩。

　　　在人类历史长河中，有多少游子也是这样，虽然身在异国他乡，却情系家乡，又有多少才华横溢的游子用自己的文笔来抒发自己的思乡之情。我想，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总不至于会忘却自己的家乡，应该使人走到哪里，根就会飘到哪里，在异国他乡的生活虽然苦涩，但我想这根会像原来一样坚韧、纯净，谁都不会忘记自己在家乡的土生土长。

　　　认识郭永锋老师是在苏蕙文化研究会赴宝鸡的研讨会上。同是秦州西路人，共饮耤河水，一样的经历，相同的事业，让我和郭老师就有共同的话语。他是一个低调的人，也是执着文化的人，更是一个干实事的人。苏蕙文化研究会研究会有他忙碌的身影，天水诗词学会有他的诗韵流淌，天水市金石拓片文化研究会有我们一起的探索身影。最后祝福他，笔健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