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满山梁] 把爱撒向这片土地
我在一个山梁上教书。
有一次,朋友给我介绍了个对象,她在一个中等城市工作。去相亲的那一天,我特意把自己打扮了一番,穿上了一件红色的T-恤,一条崭新的蓝色直筒裤,我觉得自己挺体面,至少在学校老师中也算是穿着得体的。
和她见面后,我们聊了一小时,然后我们去见我在这个城市定居的姑姑。姑姑见到我关怀地说:“都这么热的天气了,还穿这么厚的衣服,走,我们去给你买套衣服。”我也感觉到奇怪,我在山梁上穿上这件T-恤,一点都不觉得热,到了这个城市,怎么热得要命,也许是这个城市地势比山梁上低,天气就热吧。
我们在一家高档商场里选购衣服,经过几次试穿,姑姑和她终于为我选准了一套休闲服,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洋气多了,我穿上它也感觉到凉快了许多,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姑姑又为她选购衣服,我坐在商场的椅子上,看着商场中悠闲的人群,城里人的穿着打扮是多么时髦得体,脸是那么白净,不像我们山梁上的人,打扮朴实,脸也被风吹得黑黄。
城市里的一切虽好,可是我牵挂的地方是那片山梁。经过城市短暂的停留后,我又回到了山梁。
这是黄土高原西部的一个山梁,全乡的初中学生都在这一个中学读书,生长在山大沟深的这里,注定要经历许多磨难,来自外村的学生都要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他们的住宿和生活条件都很差。
他们每天早上的食品大多是干馍馍,或者在宿舍吃了,或者拿到学校吃。他们来学校都很早,当上完四节课后,他们早已饿极了,他们自己做饭,虽然很小的孩子,却要勇敢地承担困难,他们做饭用煤油炉或煤炭炉,凑乎着吃饭。
这里的住宿条件很差,一个很小的房间要住三四个学生,房子也很破烂,令人心酸,与城里的孩子相比,他们没有华丽的衣服,他们的条件恶劣,但他们更知道生活的艰难,他们也更诚实懂事,我最喜欢这里孩子的厚道朴实。
教师节那天,一帮学生来到我的房子,她们说:“老师,我们没有礼物送给你,我们给你打扫房子吧。”她们有的拖地,有的擦玻璃,连我那台被灰尘弄黑了的复读机都擦得非常明亮。
我去一位学生家,家长非常热情,到了中午,他们非要留我吃饭,饭里面菜很少,但我吃的很香,我去了他们的厨房,再看不到任何蔬菜,我知道,这顿饭用了他们仅有的蔬菜,山里人家虽然贫穷,但他们对我们非常厚道,我的心被深深感动着。
我代了八个班的课程,而每个班足有八十多个人,我每天忙极了。我讲课时,生怕坐在教室后面的同学听不见,所以,老是提高嗓门,终于,我的嗓子开始发痛,声音嘶哑。
冬季,山梁上的风刮得格外凛冽,我还是没有逃过感冒,胸闷,特别是嗓子痛得厉害,说话吃力,我多想缓几天,可是,当上课铃响了之后,我由不得带着教本走进教室,我觉得耽误了一节课,同学们要少学许多知识啊。
可惜,带病上了两天课后,我的感冒越来越严重了,学生们纷纷劝我,南老师,休息两天吧,于是,我只好去打吊针,可是,我的心还在课堂上。
几天之后的早晨,我早上起来之后,发现外面的阳光很灿烂,自己的感冒也好了,心情不仅舒畅起来,我看着学校里跑动的孩子,看着远处的山峰,心里默默地想,这片贫穷的土地,孩子是这么可爱,人民是这么善良,这一切不由得让人怜悯,我一定要不退缩,把爱撒向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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