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物语
有一段时间,长沙一直都在下雨,毫无征兆地下雨,有时候我甚少怀疑这场雨有没有终点,去公司面试那天我穿着小弟天蓝色衬衫,站在新华路口打车,漫长的等了两个钟头,等到第一个钟头的时候我甚至动了要不要推了这场面试的想法,因为我已经无法忍受长沙下雨的天气,我把黑色的小西服脱下来,轻松的解开胸口第一颗扣子。以便湿的可以更彻底一些,上了的士,蓝色的衬衫包裹下,我的体温慢慢回升,浅色的牛仔裤已经湿了下半截,潮气慢腾腾往上涌,停留在我视线的尴尬处,鞋子倒是出人意外的干的,这双蓝色布鞋是我在北京街头用三十块买的,陪我走过很多地方,买的时候老板对我说,布鞋轻便,走路少摔跟头,我信以为真。
大概在东南西郊的的湖边,我远远的看着雾气迷胧,有人完全没有打伞,拖着大大的箱子在公交站,也许就是茫然的等雨停,也许只是在茫然的等着雾气散去,假装这场没有终点的雨不存在镇定的喝着牛奶冰茶,旁边早餐车卖着手抓饼售价4.5人民币,这个价格,足以满足我的胃。
长沙的公交站长的惊人,远远望去连着有十米长,一个牌子上面表明了起码三十个公交车的路程,这叫我着实找不到202在哪,我看到一个胖胖的女人昂首看着看牌子,抬头舒展,低头,我便看到由嘴唇处到脖子,层层叠叠有着数层下巴,在南方看到这样的胖子也确实不容易,在某年某月,我在网易公开课上看到人家说沈从文写过他看到胖女人的感慨,“某日看到一个胖女人从桥上走过,于是他和大黄悲伤极了”。所以我在长沙也是难过极了。
也许是长沙下着腻烦到了极点的雨,让我对这里有短暂的厌烦,我开始不大出门,睡很长的觉,用一整夜去看《霍乱时期的爱情》因为怕衣服不干,也怕出去衣服就湿衣服一直不敢洗也不敢换,潮乎乎地贴着皮肤,和巴西作家卡西拉写的《湿地淘金》巴西的西部有点相似,有时候夜里把被子踹下床,因为太过潮湿盖着难受,半夜又拉着被角扯上来盖着肚子,因为感冒也非常难受,这样的潮湿腻烦毫无规律可言。唯一可以兴奋的是面试很顺利。面试的同事说,恭喜你从总公司来到湖南长沙分公司,如果可以,你可以再三天后上班,我顿时觉得,这个罪,我是受定了。
老表在超市去买一条鱼还有为数众多的红辣椒,来了一条红烧辣椒鱼,因为里面撒了为零星的几点葱花所以勉强有了红烧鱼的合法性,小弟下班回来买的提子被几个老表扫货一空,几个妹子一回来就吵嚷的几个大男人没人性,我在沙发的末尾,看着种种琐屑,不忍加入。
我沉默于记录这些琐屑,远多于我记录我去过的城市,参观的博物馆,以及这种或者那种的聚会,因为我知道,所有生命中那些宏大支持你行走的体系在解体奔溃之后,我们能用来回忆的某事某刻存在过的证据,也只是不过是这些琐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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