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父亲
序——谨以此作献给我最亲爱的辛劳一生的父亲,愿他永远: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秋阳高照,热浪滔天。昨日驱车,直奔故园。父已古稀,一日无闲。斯是有助,却是无言。望其年高,知其苦煎。侍弄农田,永不知倦。家父一...
父亲爱花,也喜欢养花。可以说,养花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喜好。
儿时的印象中,父亲的大花园几乎占据了我家整个院子的一半。那花园里,有国色天香的牡丹,娇艳欲滴的芍药;也有四时常开的月季,芬芳馥郁的兰花;还有霜打不败的秋菊,雪压不断的冬梅……
然而,让父亲一生最钟爱的却不是这些久负盛名的名贵之花,也不是人人景仰的“精神之花”,而是那其貌不扬、其味寻常、甚至还会让人敬而远之的夹竹桃。
夹竹桃,是何许花也?黄廷法在其物语类散文集《浮生拾慧》中是这么解释的:“夹竹桃,假竹桃也,其叶似竹,其花似桃,实又非竹非桃,故名。”
夹竹桃虽然非竹非桃,但却有着桃花的粉嫩之色与芬芳之香,也有着竹子的遒劲之节与傲然之气,而且是名副其实的净化空气、吸附尘埃的“环保卫士”,当然,它也是名不虚传的“毒花之王”。
尽管如此,也依然难挡父亲对夹竹桃的爱的“一往情深”。
记得在我小的时候,父亲就已经开始在家里养夹竹桃了。也不知道家里的第一盆夹竹桃是怎么来的,是从他任教的王尹中学扦插过来的,还是从集市上买来的,抑或是自己种的,我就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大概从每年的春天开始,院子里的那一盆盆或大或小的夹竹桃便在春、夏、秋三个漫长季节的更替中不断抽枝吐蕊,竞相绽放。花开了花谢,花谢了又花开,给单调而又质朴的农家小院增添了无尽的美丽与生机。
夹竹桃虽说不像牡丹、芍药般那么娇里娇气,却也不似秋菊、腊梅般那么凌霜傲雪。她也是怕冷的,所以,每年的深秋时节,最好是赶在霜降之前,要尽快把他送回“温暖之所”——地窖,免得冻出毛病来,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喂,这一周你要是上来的话,咱们就把夹竹桃给‘吊’了。”电话的那一头传来的是父亲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这是我早就料想到的事儿,我知道他爱夹竹桃有时甚至胜过爱他自己。
“好的,没问题!”为了父亲的“最爱”,哪怕再忙我也要赶回老家去。
到了老家,我推着手推车和父亲先去老湾挖了一小块洋芋,又摘了点苹果和蔬菜,然后便匆匆地回家了。
吃完午饭,我和父亲最重要的一件事不外乎就是往地窖里“吊”夹竹桃了。
“老爸,将夹竹桃放在下房里能行不?门关上也应该不冷的吧?”也许是我有点嫌往地窖里吊夹竹桃太麻烦,也许是我随便问问。
“不行!那就把夹竹桃冻死了!这花儿虽说好,却不耐冻……”父亲像呵护小时候的我们一样呵护起他心爱的夹竹桃来。
唉,我还能说什么呢?也许,父亲说的确实是对的。
“你在上面往下吊,我在下面接(花)!”父亲一如年轻时的模样,说话干脆又利落。
听到父亲说要亲自下地窖,我的心不禁“咯噔”一惊。“这……恐怕不行啊?您年纪大了,手脚不灵便,还是我下去吧。我一盆盆往里吊,吊下一盆后,下去放好,再上来继续吊……”于是便又劝说起父亲来。
“我还行,下得去!”父亲说起来显得自信满满。
看着潮湿的因为经年累月的雨水冲刷而变得日益宽敞的窖口,还有地窖口周边长满着的一片片毛绒绒的青苔,我的心里顿时涌起一阵莫名的酸楚。我不知道老家的这个地窖是什么时候挖成的,只知道在我能记事的时候起它就已经存在了。
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已经跟着父亲学会下窖了。每年秋收冬藏,父亲都会和我们姐弟几个一起要将从地里收获来的洋芋、萝卜或者是从果园里采摘回来的苹果、蔬菜什么的吊到地窖里“保鲜”。在寒冷的冬天,即使外面天寒地冻,大雪纷飞,地窖里依然是温暖如春,舒适极了,所以,偌大的一个地窖就宛如一个天然的温室,让存放在其中的蔬菜水果时时新鲜如初。
“在想什么呢?抓紧吊,吊完了你也早点回去吧……”父亲在一旁催促着,打断了我的思绪。
唉,瞧瞧我这老父亲,决定了的事儿就是九头牛都拉他不来!
“你吊的时候要小心一点,不要把夹竹桃的枝条给弄折了?”父亲再三叮嘱着。
“知道了,爸。您下去时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夹竹桃再重要,也没有您的安全重要!”我也在一旁提醒着父亲。
父亲点了点头,便将手电筒装进兜里,然后就小心翼翼地开始下窖了。
父亲毕竟不是当年的那个风华正茂、身手敏捷的父亲了。只见他俯下早已不再挺直的身子,两脚悬空,左脚踩在窖壁上的一个残缺不全的脚窝儿上,右脚踩着一个同样相差无几的脚窝儿,然后就一个脚窝儿一个脚窝儿地往下挪动,一米、两米、三米……五六米高的地窖,父亲竟然面不改色,下得比年轻人还麻利——殊不知他已是近乎耄耋之年的老人了。
唉,我只恨自己不争气,不能为父亲排忧解难!
父亲拿着我吊下去的小铁锹开始平整地窖了。站在窖上边的我岂能闲着?我把父亲早已将宽大的花冠用细绳束缚好的大大小小的七八盆夹竹桃搬运到一块,然后找来一个竹筐,再用一根带有铁钩子的尼龙绳将和我差不多高的夹竹桃捆绑好,便使出浑身的力量把这它们一盆又一盆地吊到地窖里……
等我和父亲将这些夹竹桃全部搬到温暖的“新居”后,已经是日近西山了。
比下去时更麻利,父亲上来时我竟然不知道他是怎么上来的,而更让我惊讶的是,父亲虽然累得额头早已渗出了热汗,却并未喊出一个“累”字,衣服上也未沾到多少尘土。再看看我,早已“瘫坐”在板凳上喘着粗气,就差没有叫苦连天了。
有“隐入地下”的时候,也就有“重见天日”的时候。这不,来年的春天,大约在清明前后,也正是风和日丽、春暖花开的好时节。这时,我和父亲又会和秋季时将夹竹桃吊下地窖时一样,再次将夹竹桃从地窖里吊上来。让它沐浴着大好春光,在阳光雨露中恣意生长……
但父亲是一个细心人。他知道夹竹桃不耐冻,也知道春季气候多变,时不时还会出现霜冻,所以每当天气降温或者刮风下雨时,父亲会第一时间用又大又结实的塑料纸或者蓬布什么的把夹竹桃给遮挡起来,再用绳子捆扎好。当天气转好时,他又会将绳子松绑。春季早晚温差比较大,父亲甚至会每天早晚都会重复这些工作——中午揭开,傍晚遮盖。
就这样,在父亲的百般呵护下,老家的夹竹桃历数十年而不绝,开数十年而不败。每年春、夏、秋三季,花开的总是那么鲜艳,那么美丽!瞧,红的热烈,粉的娇嫩,白的纯洁……把这一方农家小院,装扮得如此多姿多彩,如此富有诗情画意!更重要的是,它们陶冶着父亲平淡的性情,慰藉着父亲平静的心情,点亮了父亲平凡的生活……同样,它们伫立在门口,更像是一个个迎来送往的天使,让每一位走进我们这个农家小院的客人多了一份舒心和温馨,也让每一个走出这个农家小院的客人多了一丝留恋与不舍。
啊,老家的夹竹桃,必将与父亲同在;老家的夹竹桃,也必将永远地盛开在我的心中!
序——谨以此作献给我最亲爱的辛劳一生的父亲,愿他永远: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秋阳高照,热浪滔天。昨日驱车,直奔故园。父已古稀,一日无闲。斯是有助,却是无言。望其年高,知其苦煎。侍弄农田,永不知倦。家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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