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端午节不能快乐
中国的传统节日,除了清明节,朋友间一般会互祝“快乐”以示问候,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端午节就越来越让人过得“堵心”了。何以见得?因为不能再“快乐”了,一“快乐”就好像成了“文盲”,一“快乐”就好像成了...
蓦然回首,一年一度的端午节,马上就要到了!端午是纪念的节日,纪念的是壮怀激烈的屈原。元代文学家舒頔《小重山*端午》写到:
碧艾香蒲处处忙。
谁家儿共女,庆端阳。
细缠五色臂丝长。
空惆怅,谁复吊沅湘。
往事莫论量。
千年忠义气,日星光。
离骚读罢总堪伤。
无人解,树转午阴凉。
端午年年有,岁岁人不同。时间无痕地消逝在指缝里,儿时的端午节,弥漫着些许甜蜜,些许惆帐,是我们一生回味无穷的记忆!
点山儿
对孩子们来说,端午节是从初二三开始的,因为孩子们要在大人的引领下,开始点山儿的准备。首先,要在村子附近的山顶挖一个大小合适的土坑,现在想起来起码有五六尺宽,两三尺深,这项工作由几个大点的孩子完成。其他孩子不分大小,一律到山坡上和树林里捡柴火,树根、枯枝、蒿蒿、麦秆、玉米秸、洋芋蔓都是很好的材料。我们蹦蹦跳跳地到处搜寻,不放过任何角落,不小心摔跤绊倒,手脚膝盖青一块紫一块,也不知道疼。装火坑也有讲究,要在最下边放上容易引火的蒿蒿、麦秆,上边放上易燃的玉米秸、洋芋蔓,再上边放耐烧的树根、枯枝。这些装好以后,顶上就随便了,我们把捡来的柴火一股脑儿堆在土坑上边,直到初四的傍晚,孩子们几天的辛劳堆成一座很大的柴火山。
端午的凌晨,黎明前的黑暗轮罩大地,我们早早起床,向山顶冲锋,喘着粗气大声呼喊,集中到柴火山前。等孩子们都到齐了,由娃娃头在早前留好的引火口,划一根火柴,轻轻点燃柴火山。柴火山下边一朵火苗摇摇曳曳地向深处烧去,不一会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一缕青烟从顶上缓缓冒出,极不情愿的绕着柴火山旋转。过了一阵,柴火山里边的声音越来越大,烟气越来越浓,直线上升,一股火苗一蹿,轰地一声,一条巨大的红色火焰爆发开来,顶天立地,火星闪闪,照亮夜空,烟幕也减轻许多。
孩子们围着火堆,拍着手兴奋地跳了起来,不知谁起了一个头,大家大声地唱起歌来,男孩子还吹着好听的口哨……四周看看,好多山上,其它村庄的火山儿明亮闪烁,一团团火球像黑色苍穹中镶嵌的无数星星。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传的很远很远,好远也能听到。这烽火一样的场景,不也是另一种祝报和平,祈祷幸福的方式!
做甜醅搅凉粉
小时候,在端午节的前两三天,老家人必然要做甜醅子,一般用家产的莜麦,没有莜麦了就用籽粒饱满的白麦儿。那时候家里人多,母亲一次要作七八碗莜麦的甜醅。母亲把挑好的莜麦或小麦簸干净,放进木头臿窝里,再用镶了木柄的石臿锤舂皮。她举起那个沉重的臿锤,向臿窝里的麦粒塌去,发出咯噔、咯噔,间隔有序的声音。妈妈顾不上擦额头的汗珠,那首熟悉的摇篮曲,从她的唇间轻轻响起,唱响院落,飞出院墙……
舂皮后的莜麦清水淘净,上锅用小火煮三四个小时,达到粒粒鼓胀,个个裂口,不干不湿。这时的火候最考验主妇的水平,火小了水收不干,火大了时间不到就烧焦了。煮熟的莜麦从锅里挖出来,均匀地晾在了岸板上散热。母亲说:“做好甜醅子,温度和放曲子最关键”。记得母亲每次用的是苏州蜜蜂牌的曲子,说这是名牌,发酵效果很好。到了既不烫手,也不太凉的沙温儿时,将曲子均匀地撒在了上面,边撒边翻,来回搅拌,趁热装进大瓷盆里,盖上洗净晾好的核桃叶子,再盖上锅扣儿,封闭好搁土炕上发酵。在端午节前一夜我把鼻子贴在甜醅子的盆子上闻了闻,隔着盖子隐隐闻到一股香甜味但不太明显。这时我向母亲嚷嚷着要吃甜醅子。母亲过来也凑近瓷盆闻了闻,对我说:馋嘴猫,发酵时间没到,甜醅子还没好,不敢心急。
端午节的早晨,金鸡报晓,母亲叫醒梦境中的我们,房间里弥漫着一阵阵诱人,甘醇香甜的味儿,揉揉睡意朦胧的眼睛,一骨碌地从床上爬起来,看着母亲打开盆盖,揭去了那几片绿绿的核桃叶子,成熟了的甜醅儿,白净剔透、水灵光鲜,好像获得了生命的小精灵,一个个裂开小嘴微笑,这时的我们早已口水狂咽。发酵好的甜醅里面酒的成分很高,妈妈叮嘱我们少吃些,不然会醉的,我们高兴地答应着一边忙不迭地往口里刨。
发好的甜醅子,让它不再继续发酵,要在开水里烧煮了,置放在土窑土窖里低温保存。当人们从田间扶犁归来或干完一天的农活时,当拖着疲惫的身体进门时,喝上一大碗清凉香甜的甜醅子汤,既消除了疲劳,更有活血健胃、止渴解署之功效。品尝着母亲们的厨艺,荡漾在唇齿和喉咙之间的清爽和香甜,远远超越了现在的冰淇淋和雪糕的美味口感!
凉粉是端午节少不了的一项美食。在节日的前几天,老家人把荞麦在石磨上粗粗地拉出来,筛去皮后就是荞糁子。把荞糁子放在清水中浸泡一夜,再用手细细地揉搓洗涮,细罗过滤去除衣皮,加水调整到稀稠合适,倒入锅内,用文火边烧边搅,熟成稀粥状后舀入盆中冷却。这时候厨房里的大小盆子,就得像士兵似的整齐地排着队,听从母亲的调遣。灶台上又稀又粘的荞麦糊糊,开始了神奇地变化,最后竟然透明光滑、富有弹性,这时真正的荞麦凉粉诞生了!
母亲就用像勺子一样但打了许多孔的铁捞捞,抹些许熟油,在凉粉坨坨上一旋一旋地拉,拉出许多许多的细条条,盛入我们的碗里,然后调入油泼辣子、蒜泥、精盐、花椒面,再放点炒好的韭菜和绿皮辣子,最后浇上苦苣浆水。啊,一碗伟大无比的荞凉粉,就这样产生了!记得端午节这天,姐姐总要回娘家来。有一次两岁多的小外㽒吃凉粉,那柔软滑爽的荞粉调皮地打滑,小外㽒张大嘴巴去吃,好几次就是吞不到嘴里,小外㽒急了,哇哇大哭,惹得我们哈哈大笑……
插柳稍
晋文公重耳流亡在外十九年,将要饿死时,大臣介子推偷偷割下自己腿上的肉煮给重耳吃。后来重耳回国称君,封赏所有随他流亡的王公大臣,惟独忘了介子推。介子推不求做官,不愿领赏,背着老母亲跑到绵山隐居起来。后来重耳想起此事,悔之莫及,亲自到绵山寻访,但介子推拒不出山。重耳无奈下令放火烧山,想以此逼他出来。谁知火烧了三日,介子推竟抱着大柳树和母亲一起被活活烧死。介子推的精神最值得敬佩的就是他的清高,而杨柳沾他的光也成了清高的代表。为了纪念他,每到端午节这天,家家户户在门口房檐插上杨柳,人们把这种插在房檐上的杨柳称为“招魂柳”。还有一种说法,就是说端午节是重五,是犯忌的日子,此时五毒尽出,插柳稍驱邪避毒,也希望一家人清吉平安。
天朦朦亮的时候,空气格外清新,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点完山儿的人们,有的去拔艾蒿,有的去折柳梢。爸爸从村口的大树上,折了好多柳梢,那柳叶上面还带着清晨凝聚的露珠,清彻明亮,插在家门口和屋檐下面。端午节这天,大小车辆,甚至骡马牛驴都被有心的主人插上柳稍,祈求出入平安!
剩下的柳梢,被哥哥按照我们各自的脑袋大小,编成帽圈圈,戴上它立马变成了漂亮的柳树公主。行走在大太阳底下,柳树叶子挡住了热毒的强光,在脸上抚摸,在脖子根扰动,一股清凉的气息直达心房。
不戴的时候挂在墙壁上,时不时拿下来摸摸、看看,再偷偷地洒些水,生怕过早干了!
五彩丝线和香包
端午节当天把五彩花线拴在小孩的手腕、脚腕和脖颈上,据说可以避邪和防止五毒近身。五月五前几天大街上的“卖花线线咾”、“花线五分钱一尺”的幺喝声,吸引了妇女和孩子,只见他手里拿着、脖子上挂着一束束的的各色彩线,一个跟篮球差不多、又大又圆的的花线球放在地上笸箩里。有的人买各色彩线自己在家配花线,更多的人直接剪几尺现成的花线,这个篮球似的大花线小半天就卖得差不多了。
当时我好奇地问母亲:为什么花线是用五种颜色做的、母亲对我说你还小大了就会明白的。长大后我才知道这白、青、黑、红、黄色分别代表着金木水火土之五行。端午的早晨,当我们醒来时,第一眼发现的就是我们的手腕、脚腕和脖子上都绑上了漂亮的五彩线。这是妈妈在天亮前趁我们熟睡时,轻轻绑上的,让我们在端午节的早上看到惊喜!等到五月五日这一天,大人小孩戴上花线,走到一起时都会比比看谁的更漂亮,好看又好玩,比现在披金戴银的都稀罕!
五月五,戴香包是我们小孩子的最爱。不但有避邪驱瘟之意,更有点缀襟头之风。母亲的针线笸箩里放着花花绿绿的布头、剪刀、棉花,只见母亲拿着各种颜色的布头左瞅右瞅,又是剪又是缝。
我偎在母亲身旁,目不转睛地瞅着她做香包的每一个动作,缠着妈妈也让我剪一下、缝几针。香包里面还要放香料,我家的香料是爸爸用他擅长的中医知识特别配置的,有朱砂、雄黄、香药、白芷、丁香、苍术、佩兰等等,母亲将这些碾成粉末的中药,装入做好的香包里。各种形状的香包缝好后,还要以五色丝线弦扣成索,形形色色,玲珑夺目。香包里散发的气味弥漫在房间,清香四溢。
我们佩戴着母亲做的香包,和孩子们聚在一起,展示母亲的手工活,比看谁的漂亮。晚上入睡时,把香包放在枕边,闻着香包散发的浓郁芳香,甜蜜入睡。
儿时的端午是母亲劳碌不停的背影,儿时的端午是父亲晾晒满院的艾蒿香,儿时的端午是满嘴溢香的甜蜜回味,儿时的端午是束缚手脚脖项的五彩丝线……然而,不苟言笑的父亲已经离世十八个年头了;亲密无间的姊妹为生活所迫天各一方,不喑世事的我也成了两个孩子的母亲;看着卧病不起形销骨立,只有我才能扎上静脉针的妈妈……更加怀念儿时的端午节,特将这温热的文字粘贴在我的心田,纪念那再也无法重现的童年。
作者简介:胥小蕊,女,甘肃省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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