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辉斌|故乡王铺的冬天

  大伯扫院子的扫帚声伴随着公鸡地报晓声划破初冬暖在被窝里的梦，微眯着惺忪不情愿的睡眼一边摸寻着手机一边打量着外面的光线。时间还早，顺手扯上秋衣秋裤又缩回了被窝。
  在回笼觉中竖耳听着上房（农村的正房，相当于主卧室）的动静，叮当叮当、咣咣啷啷的声音是父亲起床炉子回火的前奏。此时穿好提前暖在被窝里的衣裳，起床洗漱完后，刚好赶得上喝一盅父亲的罐罐茶。
  西北的罐罐茶很有特色，而围着炉子吃着烤得焦黄的馍馍喝更有灵魂。
  冬天的早上喝过罐罐茶就相当于吃了早饭，出门抄“Z”字形的小路缓步爬高，随着视角地转换，村落得千姿百态在变化万千中一一呈现，直到整个村庄尽收眼底。

  炊烟袅袅、皑皑白雪、漫步于似画的雪景中、放眼望去，整个山壑被披上了银装，白茫茫地一片。初阳暖照、微波荡漾、折射两半得红日犹如腮红，像极了小时候只有过年才能穿上新衣裳的我们。
  在鸡鸣狗吠中时不时传出几声年猪地挣扎与叫唤声，那是食来张口舒坦一年后，挨宰时的留恋与绝望。冬腊月外出打工的相继回家，村子也恢复了往日的喧闹。

  登高至此、驻足环视，在四面环山，如阶梯般的旱田间游荡，荒地中的野草堪比腰高。远眺儿时挑粪担麦抬水的必经小道，被落雪尘封了脚印。当年淌下的汗水、留下的悲欢哀乐历历在目，却已没了往日的激情。寒风中飘摇着的荒草，仿佛在凋零着儿时的初心与坚守。
   出村的路有好几条，但无论从哪个方向出行，都要爬山登顶。记得她第一次去我家时问我为什么村子要坐落在山脚下？思量了好久才告诉她，因为历史悠久、也许是为了方便取水与避风吧？但是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得到比这更确切的答案！
   伫在山顶，北风掠过，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这几年村里的变化是翻天覆地的。在国家危房改造政策的扶持下，房子都盖成了一砖到底的平房或者小二层。路也拓宽硬化了，生活上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但面对荒废的大片耕地与一年中有七八个月深锁的漂亮庭院，“农村空心化”一词浮现脑海，说不上忧与喜。
   寒风凛冽，缩缩身子，双手兜在袖筒，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作者简介

王辉斌，甘肃天水秦安王铺人，现居广东，供职于中海油集团下属某炼厂。业余喜欢文字，喜欢与您交个朋友！微信号：9641239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