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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先生虽然走了,但他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将在岁月的洪荒中永远生辉

王托弟 王托弟 . 发布于 2023-12-01 19:33:37 61 浏览

雷达先生去世的消息,我最先是从《千高原》执行主编苏伟老师那里看到的。

傍晚时分,刚打开朋友圈,苏伟老师一条有关先生逝世的消息惊然入目。

彼时,我手里正拿着先生的散文集《黄河远上》。

“我的一大爱好是听秦腔,爱听到了酷爱、入魔、自唱自叹、手舞足蹈的程度。到北京都几十年了,这癖好居然有日甚一日之势,不免搔首自叹,这是否一种遗老心态?……”

犹记当时我在看书中“听秦腔”一文。看到开首这几句,我在一旁用红色签字笔写下“到底是天水人”几个字。

我一边写,一边暗自得意,心想,如果此生有幸拜见先生,我要当着先生的面献丑唱两句秦腔呢。

不想,却看到先生逝世的消息。倏忽间,好似我一个心心念的宏愿落空了,精神的苍穹出现了好大一个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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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几年来我心心念要去拜见先生的宏愿就这么落空了。

拜见先生的念头是从何时开始的,具体我也不记得了,也许是从第一次听闻先生大名且得知他常年居住北京的那一刻产生的吧。

出门在外就是这样,只要是听说是老乡,无论贫富贵贱,就会生出十分亲近的欢喜来。

先生也是个乡情很重的人。他为凤凰山题词,写的竟是“故乡山川永在游子心中”几个不壮阔宏大却深沉悠长的字。

先生在接受甘肃日报记者专访时说过的一段话,我记忆犹新:“我是个乡土情结很重的人。生在甘肃长在甘肃的我,虽然离开故土已很多年,也走过许多地方,但我的目光还是注视着甘肃。”

我一向对心有故乡的人更多一份钦佩,名声斐然的先生说出这样的话,字里行间满溢出的赤子之心,怎不让我感动啊。

而且,读这段话的时候,我的家乡天水常常魔咒般萦绕在刚定居京城的我,这句话的出现,让我更加笃定了那片黄土地的巨大分量:那是久经不息的,是历久弥新的,是深入每一个曾经或现在生长其上人的骨髓的,任谁,终其一生,都摆脱不掉。

先生如此,我又如何幸免。所以,索性让自己的思乡之情肆意泛滥。

遗憾的是,先生躬身力行,几十年来一直竭力为宣传家乡天水努力,而无能如我者,却什么也做不了。

从小,我自诩喜欢文学,当得知先生是天水籍著名作家后,便自豪得不行,每次和别人谈及当今文学名家,就说我们天水的雷达先生如何如何,听的人莫不钦服;而当我说起先生是怎样用心为自己的家乡做事时,很多人听了更是无法理解。

是啊,一位在当代文学界德高望重的老人,居住在繁华帝都,却对那片他离开几十年的故土有那般浓厚的感情,在这个动荡的时代,的确令人费解。

先生对我们家乡的赤子之情,也许,是我崇拜先生最主要的原因吧。

可是,截止先生逝世,他不认识我,而我,亦从未有缘见过先生。

我之于先生,只是他众多读者中的一个。

在先生生平中,有太多像我这样的读者,虽如一朵朵不起眼的苔粒,但揣着“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的宏愿,昂首阔步向前。

星空之于苍茫生灵,许就是这般意义吧。尽管很遥远,但只要抬首仰望,前方有明光闪烁,一个人就有了前进的方向和动力。我们可能不理解星空的浩渺和深邃,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去追逐它的璀璨。

第一次看到先生的名字,是在2009年冬月。

当时,求学小月河畔的我和一帮秦安在京学子去大方饭店参加“北京·情系秦安联谊会”。现场,喜好文学的我主动求得了时任《散文世界》执行主编的苏伟老师联系方式;苏老师顺手将随身携带的两本《散文世界》给了我,主编之一便是先生。后来,《散文世界》改版,刊名改为《千高原》,先生依然是主编之一。

无论《散文世界》还是《千高原》,几乎每期上面都会有先生的文章。也就是从这本文学刊物开始,我知道了先生其人其文其思想和建树,尤其是先生在文学评论领域的成就。

抑或是被先生屹立高岗之上的一针见血的真知灼见吓到了,更真实 的原因是我个人的文学素养始终停留在“穷白”的境地,以至于看过几篇先生有关文学评论的文章后,再看到先生名字,心中就害怕得不行,总以为我就是他批评的对象,总觉得我那自以为是的对于文学的喜好,仅仅是徒有虚名。

所以,再后来,我干脆不读先生关于文学评论的书和文章了,转而只看先生“同亲人谈心”一样的散文,他疏朗文笔下那些悠长的岁月,让我通过另一个侧面,感受到了先生真性情。

在《新阳镇》一文中,先生写到:“我毛笔字不行,这成了我多年来怕回老家的潜在原因之一。”看到这里,我竟笑出了声:“先生竟如此可爱!”

笑罢,我反省,是否我文学素养太差,是迟迟不敢拜见先生的潜在原因呢之一?更确切地说,是最根本的原因!于是,我就很绝望。

想起两三年前,我常去先生新浪博客发纸条,一条条自顾自地表达自己对文学的喜爱和对先生的仰慕的心情,就更加怅然,感觉此生拜见无望。可当我读先生《新阳镇》、《皋兰夜语》、《还乡》、《黄河远上》、《听秦腔》等文章时,就觉得自己的宏愿还是有望实现的,毕竟,先生很爱自己的家乡,对家乡后生很是照抚呢。这时,我又窃喜不已。

可见,尽管拜见先生的想法滋生已久,但我心中总是充满顾虑,瞻前顾后、战战兢兢,所以,最后终究未能如愿。

之于一个自以为是的文学爱好者,和多次被先生的赤子浓情感动的游子,我想,如果之前能悉心阅读先生的评论书籍,了解先生的思想脉络,给自己找来一点自信的话,同在京城,拜见先生的愿望总不至于像这般落空。

人生苦短,生命无常。所以,不止想做的事要趁早去做,想见的人亦要趁早去见啊。

这几天,看着朋友圈一篇篇有关先生的文章,怅然之余,我将先生网上还有发售的所有书籍全部买来。

是的,先生虽然走了,但他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将在岁月的洪荒中永远熠熠生辉。

我,这个自以为是的文学爱好者,该补补课了。

雷达1943年生,甘肃天水人。1965年毕业于兰州大学。生前曾任中国作家协会创研部主任、中国作家协会名誉委员、中国小说学会会长、中国作家协会理论批评委员会副主任,兼任兰州大学文学院博士生导师。著有论文集《民族灵魂的重铸》《思潮与文体》《重建文学的审美精神》等十五部、散文集《缩略时代》《雷达散文》《皋兰夜语》 《黄河远上》等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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