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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明祥|远嫁的舅舅

郭明祥 郭明祥 . 发布于 2021-11-02 01:29:05 10722 浏览

怀念远嫁的舅舅

文/郭明祥【原创】


小时候,母亲常说,有一位舅舅从小送人在北山,(我家地处关中平原,北部丘陵叫北山,南边的秦岭叫南山),有不听话时就吓唬我,在不听话,我把你送三舅家,换核桃吃。


舅舅家,十九世初在关中平原西部(古雍凤翔)是个耕读为本的大家庭,外公是秀才。崇文习武。三岁时懵懂时,外公已驾鹤仙游西方极乐世界。无缘相见。舅舅家姊妹八人,六虎子二千金,远嫁到大山深处的是我的三舅,人多家口重,吃的不够,每年到青黄不接时,只有靠借济度日,外公那时在一个叫崔木地方做些小生意,勉强度日。邻居一闲人说起,当地有名一家大户,家道殷实,房院田产,什么都不缺,就是无后想过记一后人,在说外公家中贫寒,子多无粮,说与其饿着,不如让那个娃儿逃一口活命,外公思付道,也是,不过这家人很远,在一个叫麟游大山深处,儿女都是父母心头肉,实在是没法子,那个会舍得,百般无奈先把我二舅送过去,换回一斗麦子,接济度日,没有半载,大山深处寂寞,人烟希少,在怎么也没平原大川,人多热闹繁花,二舅机灵聪明,一次偶然机会碰到有本地去那里做生意的人,有跟着跑了回来,外公是又喜又气愤,看着跑回来的二舅脸上红朴朴的,身体也长结实了许多,想必那家人待二舅不溥,遇上好人家了。在说外公是讲信用的铁骨铮铮关中汉子,说一不二,送人子祠是有讲究的,大舅是老大不可能送,四六不破槽,五舅六舅还太小,那一个也舍不得,思来想去又把小二岁的三舅送去,小点认不得回来的路,过去的人,送给人家子祠,老死也不相往来,那是一份一诺千金的许诺,常来常往,怕娃儿长大了寻找亲生父母,送去时泪像流淌川口河的水,回时也是泪扫一路尘烟。外公在叹息声中,遭到外婆不住的数落和瞒怨。只能打掉牙把苦水往肚子里咽。在岁月长河中慢慢的淡忘了骨肉分离的伤痕,母念子想。日子就像关中平原大地的草,在四季更叠中,悠长的诉说着离别沧桑。离伤的泪在外婆眼中绵长了春夏秋冬。一季,一年,一生。


后来听母亲说的,有个三舅确实在遥远的大山深处,我小时想,就是怎么有大舅,二舅,四舅,五舅,六舅,排行中怎会少了一个三舅,舅舅怎么会在山里另外一家生活。时常幻想着舅舅的模样,我也总是期待舅舅来我们家,心诚则灵,也许我小小心愿感动了上苍,那年秋日午后,温暖阳光照着小院,喜鹊登枝,鸣声不停,家中必来贵客。那年我七岁,家中来一位陌生的客人,高大帅气,干净利索,很精神,母亲说他就是我深山里,我日想夜想的舅舅,终日在生产队劳动,皮肤晒的呦黑,短发,身穿一件灰色中山装外衣,内穿一件白粗布制作短袿,一双腿穿着打着补丁黑色裤子,裤子还在撸起在腿弯处,穿一双手工制作松紧鞋(一脚蹬),奇怪的是血管又青又粗,快要爆出皮肤表层,看着我心里发怵。


后来母亲问过,舅舅说是,民国三十五年冬季遭遇土匪,跳进冰冷河水所伤留下后遗症,我心里猛一惊,愿来,舅是为逃命,土匪追到河边,在也没有追来,苦命舅,也许那年月……人都是怎么活的!



一舅舅一进门喊了一声母亲小名,米娃,母亲先是愣了一会,一声三哥,泪水不由从两人眼眶里流出,抹了一把喜极而泣的泪,母转拉我过来,你不说要见山里舅舅吗,快喊舅,我怯生生躲在母亲身后,声音小连我自已都听不清。舅舅伸过粗燥像树皮一样手,把我揽在他的怀里,他给我带山里特产核桃,那是一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那也是舅舅唯一的一点心意,那天村里来一个爆玉花的,一罐一角,看着别人家小孩吃,眼尖嘴馋的我,哭着向母要,母亲不给,三舅二话没说,走舅给你爆花去,舅托着我一会儿功夫,爆回一大袋子玉米花,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吃那么香甜的爆米花!那天幸福的像过年,至今回味,现在我当在德克士店,肯得基店吃爆花,怎么也吃不出儿时玉米花的清香味。在街头巷尾只要闻见爆米花的香味,就想起可怜舅舅,一生也只有在我们家呆过一天,舅在天有灵,外甥很想你,你可以魂归故里了!你在别在怨恨外公外婆了,我们都知道你心里有一口怨气,要不为什么你一生中只回了一次家,看望了一回亲人,舅走了,一直到死,他在也没有回来过……


我也总是期待舅舅在来我们家,因为他能带些山里的野味,野果子,舅舅总是脸上挂着笑容,他给母亲说,舅母一家人对他很好,但舅母从来没来过我们家。母亲说,只要舅舅把日子过好,她也就不操心了。那里的黄土都埋人。其实,由于那时的我还小,舅舅的苦与乐我不懂,只是觉得跟舅舅在一起很亲很开心!可如今,我好多年都没见舅舅了。


我时常给我小伙伴们炫耀。我也有个舅在山里。还有核桃吃,小时也有一点虚荣心吧,远嫁山里的舅舅你还好吗,舅舅外甥是至亲,那也是我一生唯一的一面之缘,斗转星移,偶尔想起,很是怀念,我很期待舅舅在次来我家。那一天,我家热闹喜庆像过年,母亲做了舅舅最爱吃的饭菜。平日吃不到白面馍,还能到吃臊子面。都是沾了舅舅光。欢天喜地就那么一天幸福的光景,至今回味。


他和母亲的谈话中很少谈到己经去世的外公外婆,那怕心中在多记恨,省亲祭祖必不可少,必定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血浓于水的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割不断的一家人,同吃一锅饭,同饮一井水,曾经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也曾经给过温暖的家园。


舅舅一九七五年去世,家里只有一位表哥在世,名叫长虎,今年己七十多岁,人还精神,今年春节,老家大表哥带队,一起看望亲人,山里表哥一家人纯朴,善良,见远道而来亲人,热情像团火,叙寒问暖,一家人在一起,知心话儿,永远是说不完的话题,容颜虽苍老,岁月不曾改变基因,相貌总是那么相像,在欢声笑语的团聚中,酙满重逢的一杯薄酒,敬天,敬地,敬亲人,用沧海桑田的尘烟,把我们先人祭奠


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多年前失散的亲人,我们来了,往事不堪回首,那都是祖辈们的足迹,也不要记恨他们,作为晚辈我们也没权力指责他们。那也是为了逃一口活命,既是在失散的岁月多么悠长,也能在人群中把你一眼认出,我们长着相同的模样,一频一笑,举手投足,总有共同先人痕迹。


共聚亲情中唱响岁月之歌为了美好明天干杯以慰先人们在天之灵,愿亲人们安好


,每日都是春暖花开,千山万水也隔不断对你们思念,因为我的身体流淌和你们相同的血液,明年我也来因为我们是同根同源同祖先。


沧海依然横流,桑田依旧,难老的流金岁月,那些远去的美好,难忘记忆,诗献亲人,



苦藤生长万朵花,


开枝散叶香天涯,


举樽遥拜苍穹月,


缘结来世话桑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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