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城市月,乡下月
9月23一大早,在长沙工作的初中同学张晓亮给我发来几张照片,上面赫然是老家的模样!看来,他已经回到家了。其中一张照片,天空铅云低沉,像快忧思的画布遮掩着黄绿相间的墚峁大地;电线悠然自得划过天际,青砖红...
黄河,古称大河,孕育了伟大的中华民族和中华文明,被华夏儿女赞誉为母亲河。确实,在靖远这个地方,将黄河称作母亲河,真的是名副其实,因为靖远人民吃的就是黄河水,灌溉浇地也是黄河水,就连门前水渠流的也是黄河水。对靖远人来说,黄河水就在家门口,不但近,更为亲近。
靖远位于甘肃省中部,是中国铜城白银市下辖的一个县。第一次知道靖远这个地方,是在13年前《学生天地》这本小刊物上。十三年后,因大学同学之邀,我从老家天水出发,路经通渭、会宁等地,坐汽车颠簸六七个小时,于傍晚时分到达了靖远县城。
一到靖远县城,我的第一感觉就是“热闹”。尽管这个县城不是很繁华,不是很精致,也不是很整洁,却热闹非凡。仅从来来往往的车流中,就能感受到热闹的气氛。果不其然,当我乘车进入县城后,虽是傍晚时分,但路边行人依旧很多,店铺开门顾客进出,高楼大厦灯火辉煌,这就是靖远的热闹。当然,我的目的地不是县城,而是离县城不远的一个村子。
(营防滩村)
在同学的安排下,在县城钟鼓楼旁边的饺子馆用餐后,我们就乘车前往最终的目的地,一个被叫做营防滩的村子。出发时天色已暗,县城里灯光通亮。车子驶离县城后,身边的环境越来越安静,路途也越来越难走,车子一会儿上坡下坡,一会儿极度大转弯,坐在后排的东道主,把开车的朋友叮嘱了一路,也让我手里捏了一路的冷汗。十多分钟后,车子下了大坡,到了一块平坦的空间,公路也笔直好走了许多。
这时,做为东道主的朋友对我们说,路下面就是黄河,我激动得赶紧打开窗户伸头去看,却只看到了一片漆黑,还有对面村子里的星星灯火。不过,透过窗户吹进来的风里,却夹杂着淡淡的味儿,这就是大河大水的味道。我确信黄河就在身边,她一定看见我来了。进村后,同学给我介绍道,这里之所以叫做营房滩,是因为红军长征时在这里坐羊皮筏子渡过黄河,扎营布过防。原来这还是个红色圣地,有着革命的传统记忆,心中不知不觉肃然起敬。
很快我们到了村子,来到了同学的家,受到了热情的款待。刚在县城吃过饭,看见同学家里的臊子面,实在是不想不吃,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一碗。这味道儿跟老家的臊子面很像,却又有着细微区别,那就是黄河水的味道,黄河水的宽阔,没有肉臊子的油腻味儿,量大结实吃的给劲。
(远眺营防滩)
吃过了晚饭,准备睡觉时,我走出了屋子,在院子里转了转。夜空中闪烁着眨眼的星星,周边寂静的一片,静的只有夜鸟的动静才可以听见。好安静的世界,好静谧的环境,好熟悉的画面,这世界曾是我儿时的记忆,这环境是儿时记忆里的老家,这画面是老家十多年前的样子。带着无限畅想,在黄河边的村子里,在黄河水带来的空气里,在周遭无限和谐的空间里,在热烘烘、舒适的农家土炕上,我进入了美好的梦境。我梦见了黄河边的羊皮筏子,梦见了老家的夜晚,仿佛此刻就在千里之外的山村里。
第二天一大早,天微微亮的时候,或许出于对这个地方的新鲜感和好奇心,我很早就起床了,没有了平时上班前起床的困难,而且精神倍爽。出门后,可以看见村子有房头上的炊烟已经扬起,比我起得更早的鸟儿,已经在天空和院子里的枝头上,不知飞来飞去多少回合了。
来到了靖远,在黄河边的营防滩村住了一个晚上,鼻孔吸入了无数经黄河水浸润过的空气,却还没有真正与黄河近距离接触,岂不是有点遗憾?在我的要求下,同学安排自己的本地的朋友带我们前去看黄河。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去河边太近。说罢,我们就动身去往黄河边,去近距离看黄河,看这条中华民族的母亲河,看这条靖远人民的生命之河。
(靖远的羊群)
走出院子,行走在水泥村道上,我能看到家家户户大门外边都有园子,路边的水渠里清澈的水正在浇灌着园子里的地。我问同行的本地朋友,这水是黄河里引来的水吗?果然,他告诉我说,这就是黄河水。黄河水竟然在家门口流着,我这个没见过大河的人,实在没想到像黄河这样汹涌澎湃的大河流,在无数文人骚客口中笔下被形容的无比凶猛的黄河,竟也能这般温顺的为这营防滩的百姓默默无闻的浇灌着家园。
走着走着,聊着聊着,一段比较大的土沟壕出现了。沟壕下面零零碎碎的有各种杂物,沟壕两边有水渠,渠里流着水,毫无疑问,这也是黄河水。沟壕靠近村子的一面,前前后后有多个羊圈,悠闲自在的羊羔子在圈里咀嚼着包谷杆儿,殊不知就是它们让靖远多了一个名片,那就是靖远羊羔肉。在甘肃远近闻名的一道美食,就是从这里而来。或许是因为这里特殊的气候环境,有这条大河的灌溉和喂养,靖远及周边地方,历史上就是游牧民族的天下。他们在这里或农耕,或放牧,半农半牧的生活状态,让他们得以在中原农耕文明和游牧文化的融合中得以不断繁衍和生息。或许,靖远人养羊就是历史传统,也是历史的某个缩影。
走过这段土沟壕,映入眼前的是一片温室大棚。原来,靖远人不仅把黄河水引导家门口灌溉门前的园子,他们还将黄河水引来种植蔬菜。这里的红萝卜、黄瓜,在黄河水的浇灌下,长得很好,成了本地百姓赖以生存的主要经济来源之一。黄河啊黄河,我这是有多想近距离看你,心中那个急切,不言而喻。
(来自黄河的水)
没过一会儿,我们到了公路边,路下即是黄河。终于看到了黄河,如此近距离观看如此原生态的黄河,对我来说实属不易,机会难得。看着黄河,可真是远闻不如一见。这靖远的黄河,没有被修成风情线,保持着原生态的样子,甚是难得。这里的黄河,河面宽阔,水质良好,就像我曾经见过长江水一样,不是浑浊不堪的,不是泛黄难闻的。
为了更近点看黄河,了解黄河,感受黄河,我决定不顾临走时同学的“千叮咛万嘱咐”,走去河岸一探究竟。走下公路,走上河滩,走近黄河。黄河滩上是黄土和细沙混合的地面,整体看着是白沙滩,踩在上面软绵绵的感觉。走到了黄河边,黄河水并不是汹涌澎湃、凶猛可怕的,靖远的黄河水,营防滩的黄河水,她是温柔的。她温柔的就似要出嫁的姑娘,羞嗒嗒的水浪,一波下去,另一波续着再来,接二连三,接四连五,就像这姑娘对娘家深深地感情,一浪又一浪,连绵不断;更像这姑娘对夫君的爱情,深沉而又激情,看似澎湃,实则缠绵。看着黄河,感受着黄河,亲近着黄河,眼前一片温柔的世界。
(远眺黄河)
站在半山之间,远眺眼前的靖远黄河,近望山下的营防滩。站在半山看黄河,黄河不愧是黄河,雄伟的气概,眼前浮现,宽阔的河面,在阳光的照映下,波光闪闪,像面不规则的镜子,平放在营防滩上,照耀着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山下的营防滩,放眼望去,一马平川,尽管这里的山上少见草木,灰白灰白的一片,但营防滩在黄河水的灌溉下,绿意盎然,充满生机。
下山时,冬日的阳光已见微弱,丝丝凉意迎面而来。在半山之间,我再次感受到来自不远处黄河水的问候,一股夹杂着黄河水的味道,扑鼻而入,让人留恋。黄河,家门口的黄河水,就这般让人流连忘返,就这样让人心神宁静,无限向往着再次而来。
作者简介
郭彦龙,上世纪九十年代生,甘肃天水人,现供职于天水中心客运站,从事秘书工作。业余致力于陇右区域地史文化研习和文学写作,作品散见于《甘肃日报》《天水晚报》《青岛财经日报》《天水文学》《秦州文艺》《现代作家》《大唐民间艺术》等省内外十余种刊物。
9月23一大早,在长沙工作的初中同学张晓亮给我发来几张照片,上面赫然是老家的模样!看来,他已经回到家了。其中一张照片,天空铅云低沉,像快忧思的画布遮掩着黄绿相间的墚峁大地;电线悠然自得划过天际,青砖红...
黄河暮色131路车从黄河北岸开过南岸耸立的楼群像是插在河谷中的口琴缝隙中露出参差不齐的黄昏七只水鸟逆着河流飞行聚散有致,韵律优美七只暮色中的水鸟是这些庞大口琴的丛林吹出的微弱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