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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明/天水老家的土炕

王托弟 王托弟 . 发布于 2023-12-10 01:03:32 47 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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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晚间歇息之地,城市人叫床,乡里人叫炕。炕比床宽大坚硬且高,同房屋融为一体。

老家的土炕奶奶睡后,父母接着睡。睡“走”了奶奶和父亲,睡“飞”了我们姐弟四个,如今依然是十年前的土炕。自父亲走后,就一直没有翻新。如今守炕的人只有七旬的母亲。在岁月的流逝中,我愿母亲永远是这个炕的主人。

老家的土炕是纯黄土泥做成的。

记忆中父亲会在一两年后把炕拆了,说是炕土(烧了一两年炕的土块)很有“劲”,比化肥还要力大,喂庄稼会长的很胖。

真的,只要你的鼻子是好的,当你经过细碎要么整块的黑黝黝的炕土时,准会被一股强劲有力的所谓炕的味道而刺鼻打喷子,其实那是一种家的味道:纯朴单一刺鼻呛人。那时我们会将一担担炕土挑到地里,喂给小麦、玉米、高梁,那时没有蔬菜。麦子真的长得很粗很饱满,最让人高兴的是那一个个粗粗的玉米棒子和一穗穗殷红的高梁,足以喂饱我们小小的嫩嘴。

在闷热夏季,老家的土炕是很凉爽的,母亲说那是因为接着地气。

记忆中只要父亲从地里归来,喊一声:“舀一壶凉水。”随一壶凉水的送来,一张不大不小的小方木桌就已摆在炕的边缘,接着就是茶炉、茶罐、杯子、旱烟袋堆满了小木桌。接下来,父亲就上炕了,腿盘坐着,接着一口旱烟一口炎炎的茶,悠闲地等待着母亲的饭菜。

夏季的炕上只铺着一张竹子编的席子,光光的,凉凉的。只要来人(不管客人还是村里人),父母就会“他大哥娃二妈他三爸她四爷,要么娃姨夫他姨娘”一声声的喊:“上炕、上炕。”不上炕就拉拉扯扯硬是拉上炕才算对他人的恭敬。一般都要上炕侃侃,有盘腿的,伸腿的,半坐的,反正炕上的坐势很随便。不像在城里一样坐在床上就不能侃,侃是沙发上的活儿。

最让人恋炕的季节是冬季,窗外白雪茫茫,寂静无声,麻雀在大人刚扫完雪的院子里,左瞧瞧右望望,窥视哪里有一粒遗失的米粒。有时和鸡儿们不顾生命似的争抢食物。此刻,老家的土炕是最诱人、恋人的。

母亲会将炕烧得热热的,一床被子永远趴在暖暖的土炕上,是炕的外衣。

我们一放学要么从外边回来,就会急急忙忙脱掉鞋,一起上炕,暖暖冻僵的手和红红的脸。在炕上,一床被子会被我们姐弟四个拉来扯去。我最小,很快会钻进被窝,最终被哥姐用被子压住,迎来善意的“咚咚”(敲打)声。一阵欢呼,一阵争抢,父亲会喊:“咋了?”母亲也会赶来说声:“学乖一些。”一下子又平静了,被子的四角我们分的很均匀,各自拉着属于自己的被角,一声不吭,只是互相的挤眼弄眉。

你说在夏季的炕上侃不太习惯,那冬季呢?理所当然,不上炕你会被冻僵,言语不清,似乎口中含一核桃。一般在冬季只要上炕了,谁都会变懒,恋炕的主要原因是怕冷,谁还会在暖的热热的时候走下炕,去做一些事呢,除非不得已。

严寒的冬季,外面的风呼呼的,躺在暖烘烘的土炕上,是那么安然舒适。

如今只要回一次老家,睡一回妈妈的土炕,我总会粘一身的炕味,那是一股熟悉的味道,更是家的味道。

印象李晓明

今年,犹记离端午节还有一个多月,我已多次告诉李老师此行回家要去拜见他,万望他首肯。李老师显得很高兴,说最好召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聚聚,又说会请我吃老家的浆水面,还说要陪我去母校秦安一中看看。

火车抵达北道,天刚微亮。去天水市与姐弟、外甥、侄女等一众吃了顿饭,紧赶慢赶到秦安县城已是街灯初上。

按原计划,这天要和李老师、三姐去葫芦河畔看万亩桃园的,可等住宿落定,县城上空晚霞早已退去,夜色已渐渐凝重起来。不多一会,除了眼前灯光中建筑和树木的轮廓外,就是远处的混沌一片;站在河堤上,能闻见桃树叶的清香,却看不清桃树的模样。

晚上到宾馆,给李老师发信息,得知他正吃饭,我也没好意思再打扰。

第二天一大早,我只身去看母校。一圈快结束时接到李老师的电话,说他和《大地湾文学》的执行主编李建明老师(两个都是李老师,为了便于区分,只好把主编称为“李建明老师”)在统办大楼前等我。

这是我第一次见李老师。他本人比我想象的飒爽,言行举止干脆利落;也比网上上照片显示得清瘦些。虽是第一次见面,但因在此之前已看过不少他的文章,兼之李老师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温文尔雅和对小辈热情关照,让我倍感亲切。所以,此次见面,跟他并不陌生,更像是多年的故交再次相逢。站在李老师旁边的李建明老师提着沉甸甸的手提袋,里面都是给我准备的书。农历五月的家乡,清晨的阳光倾洒下来,清晰而煦暖。两位老师站在晨曦里,满脸的欢喜让我这个做小辈的受宠若惊且感念不已。

见面几句客套话之后,我竟然没大没小地打趣李老师“比想象的要帅”,只记得李老师不知所措地说“哪里哪里”。那天,李建明老师有事在身,说好一刻钟后就必须走的,结果,将近一小时过去了,我们三个人还相谈甚欢。李建明老师离开后,李老师为了给我更有关家乡的书籍,两个人又打车去了趟他任教的学校。

那段时间妈妈身体不太好,我跟三姐也急着回家,于是,不得不仓促向李老师道别。当我和三姐乘坐的依维柯到叶堡的时候,李老师打电话让我们去他家吃浆水面。

浆水面,如今成为父老乡亲接待客人的一种礼仪。可是,我竟然没吃上李老师家的浆水面!这个遗憾,只能留在下一次,也算是一个念想,一个希望,一次让我再次拜见李老师的大好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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