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方晴/一斛珠•观除夜烟火
一斛珠•观除夜烟火一城尽炸,夜阑如昼天如画。花神仙女齐临驾。天上人间,同把福祉撒。庭院笑声夹愕诧,幺孙掩耳说他怕。儿燃礼炮有绝法,花绽银河,花雨纷纷下。...
下班抵家已逾九点,我按了三次门铃,也不见小汪来开。
接下来,如果不拿脚踹门,就不是我的处事风格了。可是,这次我没有,不但没有踹,而且按门铃的频率也没以往紧促:一下,一下,节奏平缓且抒情。
十二月份的京城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的凛冽,让我像乌龟一样把头紧缩在羽绒服的帽子里。隆冬时节每次到家门,透过层层墙壁散发出来的温暖之于透体冰凉的我,好似磁石之于铁末,使我疯了似的好像敲打着欲望的大门。前段时间,小汪再也忍受不了我这种行为——说家门早晚要毁在我的脚下——赶紧给门铃按上了电池。不过从此,我按门铃的节奏又成为他批判的对象。
我早已习惯被小汪训诫。现在。几乎每次都是他训他的,我干我的;很多时候,他训话完毕,我甚至都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一次,我靠在床头左手拈书右手执笔,小汪站在卧室门口朝我说话,只见他嘴唇一张一合,却不闻其声。我终于被他的样子逗笑了,边笑边说:“哎呀老公,你学会哑语了?”只见小汪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说了句“傻逼”便摔门而去,然后在大厅破口大骂,说没法跟我过日子了,还说不知道他上辈子干了什么缺德事,这辈子才遇上我这种女人……我自知理亏——我一直有走进书本便充耳不闻的毛病——任凭他发泄,也不说什么。
“今晚别说骂我,就是打我,我也不会吱声。”我心想。
终于,门开了。
小汪问为何这么晚,我朝他含蓄地笑了笑但没有回答,进门把包放在衣帽间的鞋柜上,接着弯身脱鞋。可能是我一改常态——平时,我从来都是一进门鞋也不脱,径直走过去把包扔在沙发上——的温顺引起了小汪的注意,他问我手里拿的是什么。他这么一问,我一下子就胆怯了,支吾了几秒钟,告诉他:“衣服。”
暴风雨果然如期而至。他把我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瞬间脸就拉了下来,继而转身跨步朝沙发走去。
周围静默一片。
虽然我已经习惯了小汪的训诫,但远没有习惯他的沉默。我受不了热气腾腾的家凝固得像冰冷的地库,趋步上前故作忸怩地对他说:“老公,我不就买了件衣服嘛,你别这样好吗?”小汪也没我想象的愤怒,很平静地问我多少钱。听我交代几百块,他看也不看我地说:“别跟我过家家了。说吧,多少钱?”听我再次声明几百块后,他终于忍不住“呼”地起身,在卧室走起碎步来——每当他心中起事,就踩起碎步。
小汪说我犯不着骗他,“这个家你不管不顾也就算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未来?”没等我开口,他接着说:“家务你做过没?让你上来时顺便买两根葱,这点事你都会忘,你说,你还能记的住什么?对了,不是扬言要在双十一给我买衣服嘛,衣服呢?前几天还承诺要多花点心思在这个家上,有过行动么?这么晚回家,在外面干什么了?你像是穿几百块钱羽绒服的女人吗?……”面对他接二连三的质问,我毫无招架之力,唯有的只剩沉默。
沉默了一会,我上前向小汪保证:“以后我改,别生气好吗?”
他瞟了我一眼,说:“鬼才相信你会改!”他浑身上下全是对我的鄙视,让我自己也能深切感到自己很没用。
我看服软不行,为了让小汪打住,转而硬气起来。于是,我一改适才的温柔,字正腔圆且铿锵有力地告诉小汪:“不就买了件衣服嘛,你犯得着上纲上线、没完没吗!”这一招果然见效,他果然停止了发问。
过了一会,他又问我衣服多少钱。我也是豁出去了,拿出购物清单交了过去,然后看也不敢看他地坐回沙发。
看到清单上面的数字,小汪真怒了。他说没见过我这样的女人:“结婚之前也就算了,没想到结了婚还这样!我问你,买那么多衣服干嘛?前段时间刚一个月工资没了,你中间可不可以稍作休息再买?这样下去,孩子还生不生?日子还过不过?”
我坐着一直没啃气,听到“日子”二字心理咯噔一下,抬头满怀歉意地对小汪:说了声“老公,对不起”。
瞬间,小汪像只被扎了一刀的气球,“哗”地疲软下去了,靠在沙发上翻看起手机来。
这天,我空前地安静,这种安静完全是出于前所未有的心虚。
时间一秒秒过去,小汪始终不理我,我便好没意思地溜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与小汪一起七年,搬迁过很多地方,走过不少弯路,如今留下数不清的回忆呵。一路酸甜苦辣、风雨兼程,现在终于有一个安稳的家,一份安稳的工作,一颗还算安稳的心,不在漂泊,不再晃荡,也不再流浪。期间虽有不少因一时冲动而蒙蔽双眼的场景,但想到他做到的一切以及我没做到的一切,自知不可饶恕的永远是我而非他,所以,每到最后两人都能彼此获得谅解,一切又能回归平静。
我曾在一篇文章中写道:“爱情,是建立在烟火之上的动态平衡。这里的‘烟火’并非架炉生火烟熏火燎出来的,而是一种入世的心里默契。然而,被爱情冲昏了头的痴男怨女,往往对爱情抱有大义凛然的出世态度,所以,往往是浪漫有余的同时虚无缥缈也有余……”一个朋友看了,点评说我“说的通情达理,做的狗屁不如”。
对,朋友批评的一点都没错,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因此,才会有除小汪以外的其他男人觉得我是个外秀内慧、善解人意的好女人的假象。一天,不胜酒力的我喝得酩汀大醉,跪在地上抱住小汪的腿就忏悔自己作为老婆的不称职。当时,泪如雨下,心似刀割。可是,第二天一醒来,我依然不会做饭,依然不去打扫卫生;依然除了上下班就拿本书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心血来潮了去商场逛一圈,一个月工资瞬间化作三两件新衣服。这天下班,中途去崇文门逛了不到半小时,新羽绒服就穿在身上回到家……
洗漱完不到十点,小汪还是不搭理我。屋内异常安静,只听窗外北风呼啸,车辆鸣笛。我依然觉得好没意思,于是又自顾自睡觉去了。
躺在床上,小汪也不过来看我,想必他电视也不看地思考为何他会娶到我这种女人的命题。回头看见半开的衣柜,里面几乎全是我的冬衣,好几件羽绒服标签都未剪下来;而小汪春夏秋冬的衣服加起来所占衣柜的面积还不到四分之一。
一向认为,生命的意义就是爱与被爱;也一向认为,无论爱还是被爱,都是用心经营的结果。可是,与小汪一起的岁月里,我只做到了前者,而没有做到后者,于是,前者变得犹如空中阁楼,华丽而不真实。当然,我也努力试着做家务,可结果几乎收到的全是小汪的不满意,还不无轻蔑地告诉我“你还是别干了吧”。于是,我不得不不干了。
我也渐渐地明白,在人世间,每个人都过得并不那么随心所欲,都小心翼翼地寻求属于自己的存在方式。可置身滚滚红尘,寻求自我确认的同时不能妨碍他人的自我确认,所以,相爱中难免充满挣扎、纠结、冲突,甚至撕心裂肺。因此,为了能从容、两全其美地去爱,一定要在自我确认的同时,能让对方发现更完善的自己和更甜美的爱情。若果一个人发自内心地呐喊“我为何会娶/嫁这种女人/男人”,那么,无论婚姻有多少的甜蜜,早晚也有被耗尽的一天……
可能是我睡着了,依稀还没想完呢,恍恍惚惚就没了下文。
第二天,六点钟闹钟一响,我应声挣扎着起来。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看见茶几上已经摆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餐。我再也忍不住内心愧疚的左突右撞,冲进卧室一声接一声地叫“老公”。小汪假寐不理我。然时间紧急,不容易跟他多废话,灵光一现,我用很坚定地对他说:“我今天就把卡里所有的钱都给你,要不要?不要?那就算了吧。”
只见小汪“忽”地一下坐将起来,眼睛睁得贼亮,连声问我:“总共有多少?一共多少钱?快说呀!”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眼泪就充盈了眼眶。在朦胧的荒野里,想起自己曾在一篇文章中写道:“爱情,是建立在烟火之上的动态平衡。这里的‘烟火’并非架炉生火烟熏火燎出来的,而是一种入世的心里默契……”
作者简介
王托弟,笔名潘小笛,80后,甘肃天水人,现居北京。就职于北京某外企,从事法律工作。业余爱好写作,视文字为生命,在法律的严谨与文学的率性间寻找平衡,用文字在大城市的浮华与小城镇的淳朴中勾勒真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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