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祥/银家滩上的陪读女人 石头魂断他乡(十一)

人在物质满足时，就去追求身体欲望的快感，填补内心空虚与焦虑，古人饭饱思淫欲，就是这个理，抽着几元钱延安或是美猴，睡在被窝尽想女人，手机视频中肥胴丰乳的大胸，细长白腿常常让他彻夜难眠，欲罢不能。想起千里外菊香，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画饼充饥，望梅止渴。拔通了菊香的视频，她霸气，却不失娇柔之气，可亲，可爱，漂亮的女人不但自信，而且还很任性。饮食与性是人的自然本能，每个人在饥寒解决之后便都有性渴望、性能力、性行为。孔圣都说“食也，性也”。正常！

李桐在一旁说：“怎么又想菊香了”他和石头是发小，一起和尿尿泥长大的。后来去了西安干起吊装。领着同村几人每年去新疆建桥，他把吊装车行档大小工序都能玩成绝活！干出了精彩。不知那位哲人说过，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一个人 ，一件事， 一辈子。 这才是精彩人生，人生不白活一回，体现生命价值与社会的价值。三十几年的奋斗在吊装行业奋力打拼，迎来了人生辉煌，大伙都称他为李队。

住板房，租民宿，那里有工地，就那里安家，像迁徙的候鸟，为了几俩碎银，贩卖黄昏，披着星星出门，披着月光进门，他一年苦熬成了春节一场欢宴。没人瞧得起下苦劳作的人。是他把岁月熬成一锅酸汤，把苦累熬成儿子房贷，熬成女儿的嫁衣。自己背后辛酸熬成儿女们鲜衣怒马的体面，用汗水来解自己饥渴。在美山水在他眼中不是风景，只是自己工作场地，风雨沧桑刻在脸上的皱纹，变成岁月一道道车辙，变成儿女们的金光大道。而他这一干了三十多年。

每次不管是大工程，或小工程，实地堪察，每个项目接来后，必须按照甲方要求制作吊装方案。要求数据精准，以及安全有效的施工方案。他文化成度不高。刚开始，他去上陕西省起重行业学习班进行专业化的深造，“充电”。在实战中他不会他就问“度娘”。甲方经理总工看了他对项目方案说：“你这个半路出家的，方案制作的比我们科班出身还专业。这不是抢我们饭碗吗们戏言。”总工们都给他树起大拇指，在业界他将实战与理论相结合做的最好设计师，他成了公司的御用方案王。

在起重行业的李同，能文能武成了吊装界的行家里手，一时间成为行业里风云人物，大到运筹帷幄，施工方案设计，小到安排人员岗位，开吊车，支枕木，观察拉梁的大卡车辆安全行进路线等，事无俱细。他从来不计较。脏活重活，在他这里平淡无奇。他说：少说，多干，无论什么活，同事之间，理应多一些理解尊重，分工多少无所谓，只要和气一团把本职工作做好，就是最大的努力与进步。他手机一响，别人希望是爱情，他只希望是客户，全年无休。

离家远，身边同事都是牛鬼蛇神，倚老卖老，欺负新来石头。好在有李相庇护下，安然无恙。他每天晚上眼晴睁的跟铜铃似想老婆，把自己的欲望放进手机之中，消磨殆尽。白天无精打彩，夜晚常常进入了一种失眠状态。

他和李桐、金玉男人常去的羌南市一家饭馆里吃饭，对面桌前坐着两个妖娆的女人。一女的穿橘黄的风衣，丰满胸绷的很紧，低头看手机时仿佛玉兔奔出，桌前放着一次杯子的开水，不时和同另一位美女切切私语几声。头发高高扎起。穿一皮质超短裙，长长腿套灰色丝袜，一双黑色休闲皮鞋，另一位穿一身灰色格子休闲外套，一条紧紧牛仔裹着，丰满紧致的匹股。修长而性感。紧长发报肩，白白皮肤，有些腼腆的，只是偷偷的看我，石头图谋不轨眼神一直盯着人家看，害羞的她脸上泛起桃花般的红晕

她们也好奇上下打量着石头三人，她他俩也时不时在好奇打量着她俩。但愿你知我的用心良苦，我知你的图谋不归。金玉男人说，看上了就去追！

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叫什么？此时只知很对傲慢，此时老板给她俩端上饭菜。石头再也没有好意思打挠她俩，她俩要的沙锅米线，细嚼慢咽边吃边聊。石头用手机在偷拍人家用餐。他饭没端上来时一直在时不时瞄上一眼，等人家饭吃完了，吓的他也没敢要人家要电话。二位少妇用完餐后，一片流动橘红色消失在大街拐角处，石头才收回了他贪婪的目光，心中懊恼不己，怅然若失。恨自己有贼心没贼胆，为什么不上去搭讪，说不定桃花运撞头呢，鼓足勇气说“你俩吃饭我请客。”然后在要个电话联系方式什么的。他臆想时，他要的一盘西红柿鸡蛋面摆在眼前。他心里估摸，她俩肯定是羌南市上的陪读女人。像菊香一样，在这诱人花花绿绿的世界里，他只只能梦淫一回。打工人贩卖四季，贩卖自由，贩卖性福，贩卖亲情，贩卖黄昏。幸福何来，等来了一场春节欢宴！十五烟花灭时，又奔他乡。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你说是夫妻，一年几回闻，孤枕难眠数星晨，你在电话那头，我在电话这头。谁说这日子不是神仙，人间织女总问牛朗何时还，谁不想朝夕相伴共缠绵，谁不想永结同心朝朝见，是谁让你总是奔波在路上！这也许是菊香丈夫最后一场相恩夜！

第二天早晨，羌南市的天阴沉沉的，时不时飘着几点雨星子。带有乡愁记忆的村庄，麻柳，农舍，火塘，青瓦土墙，满眼都是乡村符号！

童年时光，佳人红妆，鲜衣怒马青春足迹，消失在蜿蜒山村小路。

吸一口纯氧的空气，仿佛嗅到大地的体香，仙气入魂般陶醉其中！老板安顿李桐、石头、金玉男人一起拆除架桥机的钢梁。吊车吊起钢梁，石磊在钢梁另一端抡起八磅锤敲掉粗壮的卡销。不知道是下雨钢梁湿滑，还是别的原因，卡销子打掉落一瞬间，石头也从刚梁上掉下来，工友迅速围上来，快打120，120。有经验金玉男人一边不停呼唤：“石头，石头。”金玉男人穿一身灰色工服，油腻腻的，别看五大三粗，对急救特别有经验。身上，五观没有出血，肯定是内伤。凭他经验这对石头来说是非常危险的。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就看他的造化了。急忙挥手说：“刚摔下别动，”让他在原地等待120急救车到。金玉老公拉着他手不停和他说话，就是别让他昏迷过去，不停地要和他说话。众人纷纷掏手机，一会儿，李桐也跑过过说，我来打电话，手机上一看地图，离这最近医院也要一小时，李桐轻轻解掉石头身上安全带，一会掐人中，一儿喊名字，陪他说话，问他那里痛，他说不出来话，石头身体不知他那里痛，不停地抽怵，痛的浑身哆嗦，经挛、手缩、颤抖。眼无神，死死盯着灰蒙蒙的天空，眼中溢出二行痛心泪水，天空中雨比刚才下的还大了一些和他的泪水深深地混淆了一起。

此时也许想家了，想他不能倒下，谁来支撑这个家，年迈的父母，上学的孩子，留下孤儿寡母怎么办。市中医院路程大概半小时行程。怕他昏迷过去……

一起要好工友围坐在冰凉桥面不停陪他说话。一阵呜拉呜拉，车顶闪着蓝色灯，救护车一到了下来两名医生马上放下担架，指导众人将石头抬车后，“呜拉呜拉呜呜绝尘而去，李桐安排金玉老公去做陪护。愿好人天保！平平安安。人去医院路上就没有生命体征。

一个小时必须及时送医，耽搁一个小时，这黄金期，问谁的责任，问谁的错，人都走了，说这些有意义吗。

活着成为每个人第一首选！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快乐。好在工程部给每人都上保险，赔付八十万赔偿。十二月新疆天气极度寒冷，工地早已收工，本来打算干最后一单活。就是最后一单活石头就命丧他乡了。李桐和和金玉的男人，在当地火化。捧着石头的骨灰盒送到了桑树坪

三人拥挤的工棚里，石头睡李桐的上铺，他们一起喝酒，一起抽烟。干活的时候配合默契。只用眼神和手势。好像这样可以省去很多力气。如今他去另一个平行世界里谋生 。再过了几天，我甚至记不起他的样子，一生中会遇到多少个这样的人无端走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