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东花/我的文学启蒙老师—徐翔老师

偶尔看到我的拙作获奖或被刊登在公众平台，兴奋之余，便会情不自禁地回想起自己的文学启蒙老师——徐翔老师 。

一、从天而降的“外星人”

从小，我钟情于书籍，总觉得读书是一种莫大的愉悦，是内心最好的美容。我喜欢在一个清新的晨曦，坐在宁静的花园边，于缕缕的薄雾中捧起一本书。闻着花香，嗅着书香，反复咀嚼，品味着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轻轻的和风温柔地拂过我耳际，透过皮肤一丝丝融入我的血液，伴随着书本里文字的起伏跌宕，我的心暖暖的，暖暖的。柔柔的旭日混合着这悠悠的时光，酿成我青春里最美好的记忆。

每每拿上新发的语文书，我常习惯于在短短的时间内一气儿把厚厚的一本全翻完。每借来一本散文小说，我更会挑灯夜读，读不完一本书是无法酣然入梦的。每每陶醉于那灵动美妙的文字中时，我多么仰慕一位位了不起的神圣作者啊！他们怎么那么有才华！我内心对他们可真是顶礼膜拜、顶礼膜拜！能推敲出那么神奇美妙的文字，能构思出那么出奇不意的故事，能塑造出那么栩栩如生的形象，他们太了不起了！怎会是凡胎俗子？一定是地球之外那高于常人的“外星人”了，距我十万八千里，哪怕我驾上孙猴子的金斗云，也可望而不可及。

但上了一中，竟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有这样一位“外星人”果真驾了金斗云从天而降，一下子穿越到我们面前，站在语文课堂的三尺讲台上。他，便是徐翔老师。

他是我们高一高二的语文老师。记得那时，他特别年轻，中等身材，不胖不瘦，貌不惊人，但显得挺有精神、有学识、有风度、有智慧、有涵养。他大学刚刚毕业，分到一中就带上了我们。也许许多老师投注热情最高的往往是第一届学生，像我。徐老师也如此吧。他上课时总微笑着，似乎从不会板起脸孔发脾气似的，反正在我们二班，我从没见过他发怒的样子(遗憾至今都从没见过)。不知在相邻的一班，他担当班主任的班上，他动怒过没？(徐老师，您会发脾气吗？嘿嘿，我可真想见识一下您发怒时的表情会不会把我们吓住呢？)

他讲解课文时特别精细，一字字、一句句、一段段、一篇篇，娓娓道来，如涓涓细流，连一个标点符号也不放过。 本来枯燥无味的课本经过他的“加工”，会变得妙趣横生，他讲课时的语调时而激昂，时而低沉，时而平淡，时而热烈，因此课堂气氛总是非常活跃。尤其是他声情并茂的朗读，巧妙到位的启发，带领我们走进文学殿堂，让我们认识了一个又一个典型人物；抑扬顿挫的语调，机智幽默的评点，引领我们探寻语言奥妙，让我们写出了一篇又一篇真诚流露的作文。

听徐老师的语文课，如沐春风，这真是我们的荣幸。他博学多才，谈笑间难题迎刃而解，赢得学生赞声如潮。尤其是他灵犀一点，挥手处妙笔生花，引出读者感悟万千。一支支粉笔，描绘出一幅幅缤纷的画卷；一声声笑语，蕴含着他对学子们的无比厚爱。大爱无言，平易近人是他的品质；恪尽职守，脚踏实地是他的风格。在办公桌前，他伏案奋笔疾书；在三尺讲台上，他洒下了辛勤的汗水。精心备课、用心上课、细心批改作文是徐老师必不可少的三步曲！

但最打动我的不是这些，而是看他的诗文以及课堂上听他读自己的诗文。

一个课间，忽然瞥到有位同学拿的“天水日报”的一组诗《倾听蛙声》和《墨水》，上面署名徐翔，“瞧，咱们的语文老师徐有祥老师写的，笔名徐翔。”听同学一说，我立马借来报纸细细看了好几遍。

墨 水

徐翔

在无边的黑夜里   

湮没一生

即使有一次站起来的机会

便要在纸上

写下庄严的证词

写得太好了！万万没想到，徐老师竟会有如此好文釆！平凡的人，平凡的手，却写出了不平凡的文字！太了不起了！脑海中的“外星人”竟突然从天而至，降临我们身边。我太不敢相信了！可越不敢相信，越不得不信。因为从那时起，许多报刊书籍上暑名徐翔的诗文更是层出不穷，比如诗歌《石头》、《竹》、《城市人》以及散文《那面荒芜的坡地》等，有更多的我已记不起诗文名了，但这不得不让我——一个骨子里沉迷于文学的女孩佩服得五体投地。

又是语文课。

“徐老师，给我们读读您的作品吧！”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嚷嚷。于是，徐老师翻开一篇散文《走向一粒麦子的路程》大声朗读了起来:

“一粒麦子走向成熟的路程，就是我走向一粒麦子的路程。好多年，我一直走在这条通向麦子的乡间小路上，让麦子把我的一生走短，让麦子把我脸上的皱纹走长……”

同学们屏息凝听，异常安静。情浓浓，理深深。讲台上，徐老师读得抑扬顿挫，声情并茂；讲台下，我们听得全神贯注，泪眼朦胧。美美的文字，美美的风景、美美的哲理引人深思，催人奋进，我久久地，久久地回不过神来……

原本炙热难耐的夏天午后，因徐老师的神来之笔，仿佛吃了香甜可口的西瓜般凉爽无比、惬意无比。平时此时习惯于梦游周公的同学们，因这么灵动的文字魅力，睡意也早已跑到九霄云外。

徐老师，您可知道，在那朗朗书声中，您已在我们莘莘学子的心灵点燃了文学的圣火？

有人说， 人民教师是站在三尺讲台上的粉末吸尘器，身为语文老师，徐老师，您用幽幽文墨谱写了一粒粒麦子的赞歌，用睿智的思考打捞起世间的尘埃，用文学的火炬照亮了学生前进的方向。您可知，当麦穗离开田野时，麦香永留。而我们，永远是那一粒粒麦子！

平生我第一次近距离地似乎触摸到文学的灵魂，刺激了我也要像徐翔老师那样写作的冲动……

我也要写，也要写出感人肺腑的作文来……

我也要写，写出值得老师表扬的作文来……

我也要写，写出可以发表的作文来……

二、从“下笔无言”到“作文发表”

极想写作，可我的作文功底太差了呀，初中写的都太幼稚，且每当拿起作文本时，总觉茫然不知所措，下笔无言！如何才能提高写作水平呢？

徐老师说，要多读多写，厚积博发。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平时多读经典名著，多写日记，抓住灵感，有感而发。写时注意学以致用，比如妙用成语会使作文更言简意丰、妙用叠词会更有韵味，妙用修辞会更有文釆等。

于是我想多买书看。可当时家庭拮据，父母含辛茹苦供我读书已不易，哥哥也已休学打工去了，我哪舍得花钱买书呢？

徐老师又告诉我们:“书，非借不能读也。”对，借书看吧。于是，凡能在同学朋友书店借到的书，我会尽可能借来细品。记得一个晚自习后，已到十点熄灯休息时，忽听同舍邻床同伴说她终于看完《平凡的世界》了，好感人！

“能借给我看看吗？”

我急急央求道。

“答应明天要给人家还呢！”

“今晚就借给我，明早还给你，好吗？”

她看我俨然一副书呆样，便点头同意了。

于是，在夜深人静别的伙伴们都梦约周公时，我却神游《平凡的世界》了。独倚枕头，静坐高床，点煤油灯悄悄夜读，轻轻翻页，默默欣赏，本想随意扫扫就睡，第二天六点还要早起上操早读上课呢，可谁知，小说中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如同磁铁，把我抓得牢牢实实的，欲放不能，欲睡无眠。当我吮吸着书中的甘霖时，那醉人的书香萦绕在我身边，一切困惑，一切疲倦都被这神圣的香味驱走。因为书香令人振奋，使人喜悦，我并不觉得劳累。不知不觉看完了第三部最后一页。终于，我可以安心入睡了。忽有“哗啦啦哗啦啦”的声音传来，原来同伴们已穿衣叠被洗脸了。

“怎么，你们三更半夜的，起来干什么呀？”

“都六点了，书呆子。”听同伴提醒，方知我这整整一夜竟真正与书同眠了。

“你一夜未睡？”同伴惊讶地瞅着我看。

“可我很精神啊，一点也不瞌睡。”

的确，为书着迷，一眼未合，但我那天依然和同学们一起上操上课，直到中午自己做完午饭后午睡了半个小时，下午又继续上课上晚自习……

想想当初，我真佩服自己充沛的精力，其实这都是徐老师惹的祸啊，让我们多看书多积累呢。但这也不能全怪徐老师，因为书毕竟没有白看。我的作文水平终于提高了一点点。这最明显的标志便是在语文课上，我的作文《老师，我想对您说》竟真被徐老师当范文读了！他大力表扬我这篇作文写得情真意切，感人至深，不愧是同学作文中的佳作！

听读时，看到同学们向我投来的齐刷刷的微笑，我别提有多自豪了！我的作文竟也被当成了范文！

那一刻，我热泪盈眶！

那一刻，我的世界春暖花开！

那一刻，我的文学梦想正在燃烧！

傍晚回到宿舍后，我又把被徐老师表扬过的那篇作文如获至宝地一连欣赏了好多遍，为此竟连晚饭都忘了做，也不知饿！

后来踏上三尺讲台，每批阅完学生如山般的作文时，我总会挑选较好的作文在班里范读，偶尔因时间匆忙不想读时，我又会回想起徐老师范读我作文让我心潮澎湃的经历，于是又抽空读起他们的优秀习作来。

一句真诚的鼓励，一句热情的表扬，一次动情的范读在老师眼里也许平平常常、轻描淡写，但对于一个一向自卑的学生而言，会有着多么大的激励啊！因此，我告诫自己:作为老师，永远不要吝啬自己对学生的表扬！

更让我难忘的是徐老师专门给我精批细改过一次投稿作文的情景。

也许是对徐老师不断发作品的仰慕吧，我竟也有了这种神往。尤其是有一次，无意看到校园玻璃筐内贴的《中国青年报》上写亲情的征文启示，我跃跃欲试的心境再也无法平复了。于是，我熬夜写了篇感谢我母亲的作文，当笔墨轻轻地触动一张空白的纸时，便划出了我追求文学梦的起点……

写成初稿，待我自己反复琢磨几遍后，还觉不满意，但不知如何修改才更好。此时想请徐老师指导一下。可高二时的文理分班已把我分到了四班，我又有新的语文老师了，徐老师仍带原来的班，可惜已不再给我教了，但我还是极想请他改稿子，这可能更多缘于对他诗文高手的仰慕吧。

于是，原本胆小腼腆的我壮着胆子把稿子拿到徐老师办公室。他和颜悦色地接过了文稿，说等他细看细改了再让我去取。隔天待我又去取稿子时，发现他在我的作文稿纸上添改得满满的，既又对错别字的纠正，又有详尽的旁批，把写得好的用波浪线全画出了，需润色的用直线勾出，结尾还用红笔写有洋洋洒洒一大段评语，再加上他的字那么美观，我不由感动万分！他先肯定了此文的许多闪光点，然后便耐心细致地指出稿子的不足和修改意见。听他细细的讲解，我的写作之火焰又一次被点燃！回到宿舍，我马上又按他提出的建议有目的地精改了几遍，然后投了出去。

让我惊喜的是，此稿竟真的登在《中国青年报》——当时颇有名气的国家级报刊上。我还收到邮来的100元稿费。在二十几年前的当时，买个油馍才五毛，一个大白菜也五毛，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这又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投稿！别提我有多激动了！而此稿能发表，徐老师功不可没！ 

徐老师善于为我们学生打开一扇文学之门，也乐于为学生建造一座美丽的花园，他真诚的微笑，让人觉得亲切；他暖暖的话语，又能催人上进。多么渴望这么一位文釆飞扬的语文教师一直给我们教下去啊！

但自从分班后，除了那次改稿，当时自卑的我只有路遇时才打个招呼，再也和徐老师没任何联系了！只听说他几年后就调到天水一中，从此便音讯全无。

当时我们分出去的文科班的学生太胆小，不敢主动找徐老师告别留影。故在高中时代，遗憾未曾留下过一张我们的师生合影，但在我心里，徐老师却是点燃我一生文学梦想的启蒙老师，他的位置独一无二，无人替代。

每当同学们谈论起才华横溢的徐老师时，大家除了仰慕还是仰慕。再加上他对学生投注过的无尽关爱，同学们总异口同声地对他赞不绝口。“金奖，银奖，不如学生的夸奖；金碑，银碑，不如学生的口碑。”有那么多学生的赞誉，徐老师若听到后，一定会欣慰的吧。

 三、创办公众平台“西山文艺”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随着微信的发达，我无意在“成纪文化”公众平台上又看到了徐老师发表的诗文，于是我写留言说我是他的学生，徐老师看到留言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于是，我们加为微信好友了！

一加上，我就迫不及待地进入他朋友圈看起他发的一篇篇诗文来:

季节伏在风的翅膀上

款款而来 ，我看见

春天细密的深长的指纹

生命线无限漫长

爱情线长满桃花

(节选自徐翔的《春天的掌纹》)

“忙碌或者疲惫后，能听到真心话，能握到真诚手，能看到天空高远，能享受到秋天丰硕，是多么难得的幸福。所以，我把头顶的这片草，想象成了无边的草原，无边的快乐和惬意。”(节选自徐翔的《一片草的草原》)

 “我们是人类的孩子，树叶是老树的孩子。树叶和我们一样，都是自然的孩子。在自然的老树枝上，让我们做一片幸福的树叶，也做一片感恩奉献的树叶吧。”(节选自徐翔的《老树的孩子》)

 ……

每看一篇，我就忍不住在文后留言谈谈自己的见解体会。这样竟沉醉不知归路了。而要写出这么美妙的文字可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多少个不眠之夜，多少次灯光长明，徐老师，您不知多少回都在伏案推敲字词句啊！

“你真是我的铁杆粉丝。”

徐老师笑着在电话上说。

“更应感谢您给读者奉献了这么美的精神盛宴！”

我无比羡慕徐老师的非凡文笔。

自从在网络上重逢了徐老师，对徐老师的仰慕敬佩更不减当年。

当我把徐老师的许多诗文佳作分享到高中同学群里时，大家赞声连连:

“说到徐老师，好亲切！”

“我们的徐老师真了不起啊！”

“徐老师太有才了！”

……

他们要我快说说徐老师的联系方式，也想和徐老师加微信好友，且不断分享他的作品。当徐老师也被邀请到高中同学群时，群里气氛一下子活跃了，大家热情高涨，抢着和徐老师聊天，还故意开玩笑，因为大家都知道徐老师热闹随和，爱和学生打成一片。有的同学还推荐他们认识的主播朗诵徐老师的美文。

前不久一次“西山文友”聚会，徐老师专程从天水奔赴秦安，我有幸和徐老师面对面交流了，这是高中离别二十年后的唯一一次重逢，我百感交集，热泪盈眶。走过了二十年的风风雨雨，曾经初为人师、年轻气盛的徐老师已皱纹多多、银丝缕缕。他不再是曾经汹涌澎湃的大河，而如那暗夜里涓涓流淌的溪水。回头想想，我也从当初胆小害羞的女孩变成了十几岁孩子的母亲了。但悠悠岁月虽带走了我们曾经的青春容颜，却永远带不走我们师生间的情谊。面对着徐老师，仍感到亲切依然，温暖依然。

之后当其他高中同学听说徐老师来过秦安时，他们责怪我没及时告诉他们，否则他们一定会专程看望徐老师的。

从此，他又成了我的写作导师。

他说，写作的道路是孤独的，为一篇稿子，你不知花了多少时间，熬了多少夜晚，搭了多少心血，但你写的不一定有人欣赏。他教过的一届届学生那么多，但真正能坚持写的却很少很少，但他希望我能坚持下去。

当我写了散文随笔时，好几次发给他，让他提提修改意见。他总会耐心地帮我斟酌字词句。他告诉我，文章的语言一定要凝炼，能简则简，比如能不用的副词、助词和虚词等，就删掉。听他谈论诗文，我获益匪浅。

最初，见徐老师的诗文天天发在其他平台上，后来，终于，他开始创办了自己的公众平台“西山文艺”。

“有你及你孩子和学生写的欢迎投稿，咱师徒们共同努力办好平台。”

徐老师给我留言。

“太好了！”

从此，我陆陆续续投给他关于我的、学生的和我孩子的好几篇稿子，他总会不厌其烦地仔细审稿编排。小到字词句，大到构思和结构，哪儿有用词不当、语言不简类，他又会慢慢推敲、细细打磨、反复润色。等改满意了，再配上相关的插图和音乐。他对诗文的质量关卡得极严，凡不够好的都要作者再修改去，改好了再考虑。往往为一篇来稿，他会搭进两三个小时来编发。编好后，他又会给作者发个短期链接，让作者纠正失误。有一次，为纠正失误，我给他截了五六次作文需修改的图，其实好多处是我投稿时没注意到的错误，等给他发的纠正次数太多时，我都觉得太不好意思了！光为我的文稿，他都要搭进多少心血！可他却毫无怨言，只是默默地修改。

 他平台上发的诗文，我从没发现过错字病句。相反，除了诗文本身很美，我还往往陶醉于其中的美妙配乐和配图上。他每天发出的诗文越来越多，由一篇到两篇，由两篇到三篇，逢什么节日，甚至会发六七篇同题诗文。编发越多，无疑越辛苦。

“徐老师，您这样太辛苦了吧！”

“的确比平时忙多了，也为此熬了多少夜，但觉得这很有意义啊！辛苦但快乐着！”

正如文友的话:

“徐老师很辛苦，每日要投注宝贵的时间、精力、心血，还有鲜为人知的自投经费。这需要大情怀、高格调。”

“致徐翔主编

深夜

万籁无声，秋月无眠

无眠的还有我们

处黑知白处白知黑的徐翔主编

野有蔓草，零露薄兮

无眠的月把它皎洁的魂芳菲的魄

滴沥成青草上的薄兮零露——冰清而玉洁

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

沐月而醒，沐月而清扬婉兮的青草

它们是出水的水清玉润的骨肉

它们多么像刚刚出浴的女子

诗人雪潇说：

不管是黑脸的还是白脸的

都有一种沾水帶露的美

青草

晨光里含睇而笑的处子

它们身上别有一种宜人的气息

那是夜月的魂魄

芬芳而馥郁”

…… 

啊，徐老师，多少回尤其是像今天这样专属于我们的节日，您却选择了与寂寞为伴，与冷清为伍，依然在晨曦微露中忙碌，外面的世界早已喧嚣着它的繁华，而您仍然独守着那一份平凡，无怨无悔，徐老师，您辛苦了！

 徐老师上课、写稿、编稿，忙得不可开交，却不忘鼓励我写诗。说到诗，对我无疑于天方夜谭，真不知如何下笔。但看他在“文艺群”里常提倡大家写同题诗，我便几次又无法按捺跃跃欲试的心境了。

 七夕前夜，已十点多了，看到群里那么多写七夕的诗文，本想梦游周公的我忽然有了写诗的兴致，于是便在手机上一气呵气，花了大约半小时挥就了一首根本不算诗的诗，它只是真实地抒发了我对老公曾有过的心境而已。然后，在第二天早上坐在去学校的车上时，我又推敲了一下用词，让未尾押韵，改完就发给徐老师，让他给我再提提修改意见。第一次写所谓的诗，我觉得特别丢人，内心一点也不自信，不敢发给别人看。而对徐老师发，就如同当初上学时学生给老师上交了的作文般，只等老师批评指正。 

让我惊喜的是他竟说:“这首不错，还比有的诗好呢，马上发在平台上。”

 徐老师，您可知道，这句认可的话对我鼓舞多大吧！我一下子有了继续写下去的信心！

 想想我写作的历程，对徐老师的感激尽在不言中。他的表扬激励是我上进的动力。 再回顾我十多年的教学生涯，如何阅读，如何写作，如何修改，传达给一届届学生的许多作文技巧，竟是我有意无意套用徐老师当年给我们讲过的。他不光潜移默化地影响了我，更间接影响了我的一届届学生啊。

虽然徐老师在课堂上已教过我二十年了，但他永远是我的写作导师，昨天是，今天是，明天依然是。

 在此，我想对徐老师说:

 您来自黄土地，投身于红高梁般的世界，用描绘大地的手，写出一篇篇最接地气的诗文。你不张扬的相貌以及那种特别的构思，让我们领略到朴实，感受到朴实里有一颗热爱学生的心。风雪无阻的坚定步伐更不得不让我们感动于你用茂腾腾的青春谱写出的厚重人生。

 您的岗位永不调换，您的足迹却遍布四方;您的两鬓会有一天斑白，您的青春却百年不衰。

 “胸怀万里世界，放眼无限未来。

 挥洒旷世奇才，重上瑶台，天地为之惊骇。”

 我坚信，凭着徐老师满腔的热情，“西山文艺”这个平台一定会越办越好的！

 临近教师节，心里好想写写有关徐老师的文字，但总觉他“太高”了，水平太一般的我，不能够写出与之相匹配的文字来，故心里一阵彷徨。但为了表达对他的谢意，我愿用拙笔来回忆一下徐翔老师，就把此文作为送给徐老师教师节的礼物吧。

 至于徐老师给我留下了怎样的印象，我觉得用他自己写的一首诗描述恰如其分:

“乡村教师素描

徐翔

一张纸做的窗帘

就能遮断

满世界金钱的声音

几个人凑两包瓜子

就能兴高采烈地

庆祝完一个

自己骄傲的节日

让那扇老榆木大门

准时地

邀来阳光

又驱走暮色

乡村教师啊

只有你点亮的星斗

才是这个世界上

最清纯的  眼睛

作者简介

孟东花，女，甘肃省秦安县王尹中学语文教师。曾荣获全县“中考先进个人”、“县园丁”、县骨干教师等荣誉称号。也获省优课一等奖。喜欢文学，曾在一些刊物发表散文，在全省征文大赛中获省一等奖。独自创办作文班刊，像《左手握着的右手》、《风吹麦浪的日子》等。喜欢在简单的生活里安放自己。简单而不单调，平淡而不懒散，朴素而不庸俗，羡慕而不嫉妒，欣赏而不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