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艳红/七夕,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天悠悠,地悠悠,世界的爱情让枯燥的岁月温润如玉,相思素帕,传不尽恋人海枯石烂,牛郎织女,海枯石烂,一段美丽的爱情神话,感染凡夫俗子美好的向往。 站在离别的渡口,想起一场美丽的邂逅,也想起了...
初落尘世,我注定是黄土地的儿女。
痴情的落叶,兀自眷恋光秃秃的枝干,犹如我眷恋那厚重的黄土地一样。
指染流年,那时花未开。黄土地的儿女和沟边的小草一样在贫瘠的土地上生长着。不怕严寒酷暑,风吹雨打,坚强勇敢。曾几何时,我们顶着太阳,披着月光,跟着父辈踩出的泥巴脚印,爬过千里山坡,走过万里沟壑,把曾经的青春年少深深埋进泥土里,是那样的相融相依,无怨无悔。
黄土地养育的儿女,似山崖边的冰草,草叶青翠秀气,根茎坚忍不拔。
那年那月,童年未走远,青年还未到,为了盖新房,亲房邻里搭伙烧砖瓦。麦黄六月,割倒麦子,担上场,打碾完毕,趁着夏天毒辣的太阳好晒砖瓦坯子,大家一窝蜂又在砖场上忙乎开了。我和英子也叫去帮忙提瓦筒。就是把模具里倒出来的泥坯瓦筒提到场院里摆放,晒干。当时觉得那台可恶的模具吐瓦筒好快,哧溜一个,哧溜又一个,我和英子三步并两步紧赶慢赶,还是赶不赢吐瓦坯的速度,瓦坯堆起来就压坏了。
六月的太阳像火球,泥坯瓦筒被烤得直冒白烟。我们的胳膊晒脱了一层皮,手脚磨起血泡,汗水和着泪水流进嘴里,咽进肚子里,融入血液里。
夜晚睡在炕上,梦见我们搬进新房里,青灰色的砖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梦境正浓时,恍惚中有个黑影在我枕边晃动,借着窗缝洒进的月光,看见英子左右手各提一个枕头,从炕头那边跑到炕头这边。我以为半夜里有魔鬼缠身了,等她再跑过来,我伸出腿一挡,英子一个趔趄爬在炕上,“哎呦,我提瓦筒哩,你挡我做啥哩?”说话间死猪一样睡去。唉,十几岁的女孩儿,白天的劳累使得梦境中也在干活,精神高度紧张。
窗外的月光依然盈盈的,大自然不管农民的喜怒哀乐,劳苦功高,总是按它自己的规律循序渐进的变动着季节的更替。黄土地的儿女,不论昨天多苦多累,只要月亮隐去,第一缕晨曦敲开窗户,就得一咕噜爬起来,除了上学,帮父母干农活是义不容辞的事。
四月,草长莺飞,蝶飞蜂舞,下过一场雨,黄土高原上,青山如黛,云卷云舒,田野里开始春播,家家户户大人小孩齐上阵,大人犁地,小孩牵驴,我和妹妹们光着脚丫在犁铧翻起的沟渠里点上种子,埋下秋天的希望。
六月,布谷声声催麦黄,全家老小顶着毒辣的太阳,在一片金黄的麦田里挥动镰刀,收割一家人一年的口粮。忘记了扇动着大翅膀的彩蝶,忘记了会做跳跃运动的蚂蚱。当然也有耍赖偷懒的时候,拉几捆麦秆搭个人字架的小棚,将汗流浃背的身躯平躺在刚割完的麦茬上,韵着麦秆清新的呼吸,仰面,白云悠悠,鸽哨箭一样划过蓝天,心想,它们多么自由自在,也不用割麦,被麦芒扎痛胳膊。在大人的催促声中,管它三七二十一,再翘个二郎腿,哼几句青衣苦音,琴韵秦调顺着麦穗在田地里翻浪,眼睛却盯着地头,看母亲有没有送干粮来。
九月,秋高气爽,大雁南飞排成行,把最后一声鸣叫留在黄土高坡的天空里,别了,黄土地善良的少年;别了,黄土地俊俏的女子;我会把你的青春梦想带到远方,让我们来年再会。
梯田里,一群麻雀风一样落在荞麦地里,又扑楞楞飞上树梢,叽叽喳喳,永远欢快热闹。满沟满屲碰撞着吆喝牲口的声音,苍老的,清脆的,此起彼伏。扬粪,洒籽,施化肥,又是一年农忙时,开始抢种冬小麦,往往大人边干边讲,给下一代传授种庄稼的技术。一遍又一遍,没完没了。
黄土地的儿女,和父辈一样,起早贪黑,勤劳朴实。残阳驮着老牛,老牛驮着童年,走过多少乡间小路,任凭花开花落,雨雪纷飞。
蝴蝶已化作蛹,蚂蚱在麦笼里沉睡不起。岁月风干了泉水,光阴里充斥着成长的痕迹。花朵还未正式绽放,便已开始期盼脱离父母的双臂,想改变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艰苦生活,于是带着童年的故事背着沉重的行囊,挥挥手,在亲人眷恋的目光里去了陌生的远方,像蒲公英随着风,轻飘的,不知哪天,便不经意在他乡安了家落了户,结婚育子,忘了回家的路,忘了父母已渐老,忘了那片热土。
时光的列车往前开,生活的苦楚冲淡了浓情。一条条皱纹在脸上缓缓蔓延,突然意识到,走出大山的我们已至中年,孩子已长到我们的青春年少时,一切繁华落尽,尘埃入土,心底涌起一片失落,在喧哗中静默,在沉寂中思念来时的路。
人心永远是贪恋的,当初拼命走出那片贫瘠的黄土地,现在还未老去,却想着叶落归根,一切显得急不可待。每年春节,是在外游子借故回家的最大理由。故乡的大街小巷,聚会成了主题,我和我的同学也不例外。曾经以为我们缺吃少穿,受苦受累,现在好不容易光阴好一点了,大过年的也不能亏待了自己,一致认为该吃顿丰盛的,所以鸡鸭鱼肉虾点了一大桌,吃来吃去只有一道‘香春拌豆腐’清香怡人,全盘扫光,到最后没想到我们的‘味蕾’深处眷恋的只是母亲的一碗浆水面、家乡的一碟凉粉,儿时的一份香椿记忆,更有同学间的一份真挚感情。看着一桌子剩下的大鱼大肉,思绪纷乱。
而在另外一个婚礼现场,同样的肉菜,席间坐着年老的父辈,衣着朴素的庄稼人,他们用粗糙的长满老茧的双手挥动着竹筷,难为情的撕扯着鸡鸭鱼肉,生怕别人笑话不会吃鱼被鱼刺卡着喉咙,小心翼翼,只有那一大个白面馒头吃起来顺手顺嘴,额头深密的皱纹里闪着汗水,尽管这样,不一会的功夫,只听得筷子碰撞瓷盘的清脆声响,白色的盘子干净如洗,就连最后一点汤水都被老人用塑料袋装起来带回家,说扔了太可惜了。是的,我们的父辈视粮食为生命,视土地为灵魂。艰苦朴素,勤俭节约在他们血液里传承,生生不息。
走出黄土地的我们,刻在基因里的依然是农民,城市里的孩子连麦苗,韭菜分不清,可对于我们农民的孩子来说,每一粒粮食的成长过程已浸入骨髓的熟悉,实在来之不易。这些年来,不管家庭,朋友,同学见面聚会,首先就是点几桌肉菜大吃大喝,酒过三巡,鱼肉剩下大半桌,迫于虚伪,面子,谁也不想打包带走,不是不叫吃喝,而是吃多少就要多少,减少不必要的浪费。细想,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吃不饱穿不暖的人在艰难生活,在困难中挣扎,在我的家乡还有为贫穷毒死亲骨肉血的印记,前天看见一篇小文里的话‘钱是你挣得,你花理所当然,可资源是社会的,地球的’试想当有一天,所有赖以生存的资源都耗尽,那么钱又是什么?又能干什么?
作者简介
王艳红,女,汉族,1974年2月出生,甘肃秦安人。爱好文学写作,平时喜欢看书,听古筝音乐,看秦腔,热爱家乡的一草一木,现在武汉工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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