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祥|远去的白鹿原——探访陈忠实故居

人常说五十岁男人一枝花，可我不这样认为，疫情下企业裁员，何况知天命的五十岁，实属狗屎般的年龄，求职之路充满困惑和尴尬，是穷嫌富不爱人生阶段。家门口的宝鸡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能把目光聚焦在省会大都市西安。

4月 25日，我在58同城投了一条求职餐饮管理职位。老板在网页回复说工作地址在白鹿原，应聘一家农家乐当管家。于是，决定前去以试身手。

 
一提起白鹿原，让我立刻想起文坛巨匠，著名作家，茅盾文学奖获得者陈忠实先生。曾品读先生极第文章，犹如大师授课，其中感受秦人千古风韵，用犀笔浓墨慧泽三秦，用灵魂讴歌汉唐黄土文化之典范。久闻先生之伟名，今生缘浅未识面。心想近在咫尺，何不乘此机会去寻访先生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巜白鹿原》

面试时老板问我：“你这么远，为什么来要选择西安应聘。我违心地说：“这份工作我很喜欢，环境不错，很适合我的性格，”其实我来的初心大多是陈忠实先生的原因。是的，这里是先生故乡，是令人向往的圣地。

记得先生是2016年4月29日去世的，何不借先生祭日，去圣地祭拜心中圣贤。了却此生的最大心愿。

拜佛西天，求取真经，怀着虔诚朝圣般的心去灞桥区西将村探访陈忠实先生的故居。一来沾沾先生的文气。二来看看先生在什么样环境下创作出惊世巨著。有种不到长城非好汉之勇气！

辞职的早晨，驱车下古原。据当地老乡讲，出发地龙湾村与西将村口有十几里路程，虽然是一条直通的省道，因路况不熟，问询开餐馆小俩口、路边卖水果的商贩大哥，一听说我打听先生故居，热情指路，这里童瘦妇儒都知道土著名人陈忠实先生。看来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名满天下之士！

白鹿原据《雍录》记载：“白鹿原者，南山之麓”原长25公里，宽6～9公里，面积263平方公里狭长地带，是西安境内最大的黄土台塬。

 
站立原巅辽望，细观之四周山峦都是大陆板块隆起的地层而形成的合围地势。东西一条大川，四面峁沟梁塬交错。据当地一位老者说：“北边有条龙型地脉，有龙头、龙身、龙尾的三道梁塬纵横相连。谷底有鲸鱼河穿原而过，似巨龙摆尾，山水相连，栩栩如生。独特的地缘地貌更像个母亲和面的大盆，充满了诡异神秘之灵气。不论何时来，晴日里谷底也会雾气升腾，有种紫气东来的氤氲之息，烟雾袅袅弥漫山腰。犹如仙境一般。中华民族总爱用龙凤图腾来寓意自己的故乡，来显示自己故乡人杰地灵，物华天宝之，富庶与繁华。这里人们一提因陈老先生，个个津津乐道而充满骄傲与自豪。

 
十几分钟车程后，到达了先生的故居第一广场停车。故居座落在白鹿原的山脚下，坐南朝北，原来先生隐逸此处。步行村落街道两旁，树木茂绿挺拔。故居的大门正对面是当地政府给先生修缮第二广场。凝望故居，感慨万千，随即我赋小诗一首：“竹扣柴门瘦弯腰，院深喜鹊开口笑。鸡鸣狗吠声远去，陋户墙角长枯蒿”之感喟！

门前翠竹簇拥着红色小铁门，一簇簇新竹翠绿，映衬着白色墙壁上有一段先生咏柳诗句，与竹影稀疏翠生生的绿相映成趣。想来先生也仰慕苏轼的“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喜竹风骨，寓意先生的品格有竹坚韧和不屈，鸿儒的风雅和坚毅。一阵轻风戏劲竹，看似腰弯似弓，一杆杆翠竹好似先生是威武不屈的勇士，有种廉者不受嗟来之食之感慨。又像似历经岁月风雨中愤怒的斗士，昂起高傲头颅，挥起剑叶，所向披靡，任尔东西南北风的君子气慨！竹是先生乡情，最憨厚纯朴！

 
先生走了，小门挂锁，门口伫立一对小石狮，有雄霸天下之气势，在此看守护院。我抚摸着光滑玉润石狮脑门！犹如触摸到先生智慧光芒，感受到先生怒放生命之光，犹如您谢顶额头，几道载满岁月的车辙里装满原上的乡村记忆。展目远望，白鹿原上那一道道蜿蜒盘旋的河川，挺拔峻峭的山势地貌，就如先生的高傲的头颅。您额头上的皱纹如同白鹿原上的峁梁沟壑，深刻沧桑。此时，我脑海里便立刻呈现出先生那张台塬连绵纵横，却棱角分明，朴实无华的脸型。典型的关中人的相貌，仿佛是我们村里邻家的一位农家老汉。听说您老烟瘾很大，给您点上一支香烟，来表达晚辈把您深深敬仰之情。于是，我站在先生曾经扶摸过石狮旁照张像，以示纪念。

曾咏读先生的《寻找属于自己的句子》来感悟先生的《白墙无字》哲语禅韵。现在看来这一切似乎都带着一种告别的意味。惜哉，您将白鹿原山川河流，风土人情凝炼成满腹经纶，将诗书才华奉献给您这片深爱的大地。


这小院和普通农家院落一样幽静，空气清新，百鸟齐鸣，陈老先生用他蜡烛般的人生，就这在所小院用六年时间完成了黄土巨著《白鹿原》后来人们以“史诗巨作”，是“民族秘史”的雅誉称颂之，文人雅士普遍认为《白鹿原》是“一部总括了新时期中国文学全部思考、全部收获的史诗性作品”，是“中国当代文学的重要收获”，是“史诗巨作”，是“民族秘史”，可有谁能真正体会到陈忠实为此而付出的沉痛而又昂贵的代价。如今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陈老师的逝世而画上了句号。同时也给人们留下无尽的猜想和思念。

白鹿原因您巨著而声名远播，因您巨著火红了白鹿原，成为中国地理地标性的地名。用现代时髦堪称“王炸”巨著。是当今文坛的屈指可数的抗鼎之作。

 
这里的沟壑交错，植被繁茂，葱绿似海，是古往今来的避暑胜地，有西安城北的后花园之美誉。更是有名樱桃之乡，因为早晚温差大，樱桃色红，个儿大，肉多核小，深受人们青味与追捧，每年五一节，原上游人如潮，摩肩接踵，水泄不通。

清晨，塬边上初升的朝霞透过云层，投射山村人家房舍，田园。树叶娑娜，光斑陆离，这里有习习微风，幽幽花香，草生如诗的四月天里，有湛蓝的天空，如棉白云，有原生态休闲的生活方式。邻家的杜鹃、喜鹊、百灵在这里呼朋引伴，高歌浅唱他们爱情诗句。让心灵在平仄诗行里倾听他们的喜怒哀乐的如烟往事。

这里有樱园里藏着娇羞的新娘，你看，樱桃小嘴，娇滴滴柔柳蛮腰，婀娜多姿，惹的路人馋涎欲滴，脆绿裙身下挂满了串串珍珠似的红艳的果子。

 
傍晚的夕阳压在塬边的山峦温馨缠绵，暮色苍茫中有缕缕炊烟的袅袅升起的浪漫。有乡村大姐高歌一曲《送亲》深情歌唱。这里的地上有蛙鸣虫叫，有皓月当空的苍穹，有眨眼的星星。静的掉根针声音都能听的见大自然，静谧祥合夜晚会负于你许多天籁般的灵感！古都西安除秦岭外，这里曾是古代仙士高人心灵栖息的隐居宝地！

 
这里有人厚重乡情，有厚重的白鹿原，有厚重的人文。有处竹篱笆围砌仙居《宴白鹿》的农家小院。那里有舌尖上的芭蕾，卤制砂锅鸡、砂锅鱼等特色美味。有乡村民宿，万赖寂静的夜，观星赏月听虫鸣，听风观雨愉身心，与大自然亲密触碰，享受天人合一的道家养生方式。让城市浮燥的身心放松愉悦，让人与自然完美融合！是逃出水泥丛林僻世遁俗的好去处。这里建有狄寨影视城！取之不尽的白鹿仓。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和协完美，让人们静享盛世繁华！

 
几日来，才学疏浅的我不敢下笔着墨，那是因为对您心怀敬仰之心！您一句惊世骇俗的“你懂个锤子”让我读懂了您的耿直与善良，真诚和无畏，面对权势从不奴颜卑膝，折射出刚直不阿的秉性，不为斗米折腰的气概。让人肃然起敬折服。

白鹿原上国泰民安风景好，狄寨影视城演绎华夏千年激荡风云，《白鹿原》每个鲜活人物在您门前公路上人来人往。你看“田小娥，黑娃，陆嘉轩、”他依旧行走在白鹿原上，田小娥鲸鱼河边洗衣裳。黑娃种了上百亩的樱桃园。陆嘉轩经营着红红火火农家院。奔走致富路上，用鲜红樱桃，地道菜肴告慰您的在天之灵。

 
那些远去了的秦人往事，那些模糊了的旧茅篱舍，矮屋短墙，都散落在记忆里墨香里流淌，在泛黄的书页中傲霜挺立。在您不屈倔强的性格中落地生根。孕育出白鹿原生生不息的鲜活的身影，熠熠生辉。用拙文祭奠圣人，陈忠实先生永垂不朽！

 
本文以先生《青海高原一株柳》里面一段文字作为结束语。“来祭奠您的英魂！

“长到这样粗的一株柳树，经历过多少虐杀生灵的高原风雪，冻死过多少次又复苏过来；经历过多少场铺天盖地的雷轰电击，被劈断了枝干又重新抽出了新条。它无疑经受过一次又一次摧毁，却能够一回又一回起死回生。这是一种多么顽强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