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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依/我和豫剧有段缘

王托弟 王托弟 . 发布于 2023-12-05 10:11:16 49 浏览

说起看戏,闪入大脑的第一个名词就是:豫剧。

说起豫剧,就会想起地处中原的河南。

作为河南人,我亦是喜欢听戏看戏的。

河南的豫剧是常派常香玉大师承扬崛起,也是河南戏的代表剧种,曲剧和道情也深受人们的喜爱青睐。

我与戏曲是有一段缘的,这段缘来自于爷爷的那把弦子。

爷爷是一位教书先生,却偏偏喜爱上了唱戏拉弦。每天教学回来,他都要拿起他那把心爱的弦子,先是认真地擦拭,然后松紧弦调音,最后十指缠上护甲套,准备工作就算完成了。这时,他的大腿翘在二腿上,并在大腿处放一块巾布,喝上一口润喉茶清清嗓子,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就开拉。悠扬的曲调常常让我流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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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最爱唱的是《陈三两爬堂》和《秦香莲状告驸马爷》。

爷爷爱唱反串。柔润缠绵的,清脆温婉的,嘶哑低沉的,慷慨宏亮的,几乎没有角儿是他不能反串的。爷爷边拉边唱,每到全身心投入时,我家院子里和大门口就聚集好多人。上了小学二年级的我见家里聚拢这么多人,高兴得满院疯跑。爷爷自顾自地专情演唱,唱到精彩处,人们就报以热烈的掌声,我自豪地站在爷爷身边给他端茶送水。

耳濡目染下,我竟能和着爷爷的弦子伴奏唱几个段子,爷爷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小学三年级,爷爷开始教我练功开嗓。每天早上五点钟起床,就练习踢腿、压腿、翘腿、扭腰、摆胯、下腰、劈叉、连续空翻等。一开始不知道要领,把韧带都拉伤了,走路大腿钻心地疼。

母亲看到我走路一瘸一拐的,心疼极了,之后就极力反对我学唱戏。爷爷怕母亲怪罪与他,只好趁周末偷偷地教我练功开嗓唱段子。

那段时间虽然很苦,也掉了不少泪,但却是我这辈子最值得珍藏的黄金光景。学习期间,如若我分心走神了,爷爷就会用他的教鞭很严厉地惩罚我。爷爷说:“要干一行爱一行,有始有终,和做人一样,如若半途而废,一开始就不要学。”

争气好强的我每天都记日记,特别是挨打的那天,写的更详细。我想,写作的梦想就是在那个时候产生的罢。

言归正传,就在我学唱戏的热情刚刚燃烧起来的时候,爷爷那把心爱的弦子却被母亲扔进火炉子烧掉了……

秋收季节,是母亲最忙碌的时候,花生、芝麻、豆子、玉米等农作物都是母亲一个人收割。那时一家七口人七亩地,一个有着间接性精神疾病的弱女子,想想都不知道那些年母亲是怎么熬过来的。

在外打工的叔叔回来说是帮母亲收秋的,可近三的他却讨厌得不成形,每天都是十点多了才晃晃悠悠地去地里,十一点就回来了,说是太累。

我知道叔叔是惦记着玩爷爷的那把弦子。

以前爷爷威逼利诱他都不学拉弦唱戏,这次回来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得空就拿起爷爷的弦子开拉,不会开谱还非要逞强,拉出的声音那叫一个难听。白天拉也就算了,深更半夜别人都休息了他还在拉,惹得四邻五舍纷纷来找母亲告状诉苦。

母亲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记得那晚,我和两个弟弟一起帮母亲把收来的农作物拉回家,用塑料布盖住后,母亲就回屋点火给我们做饭了。四岁的小弟饿得直嚷嚷,我给他讲故事听,大弟帮母亲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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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叔叔又坐在房檐下拉弦了,“叽叽哇哇”的声音让人听了烦躁不安,母亲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叔叔面前,一把夺过弦子转身回到厨房就扔进了正在燃烧的灶门。顷刻间,那把陪伴了爷爷大半生的弦子就被大火吞噬了。我和两个弟弟吓得不敢吱声,叔叔愣在门口,眼睁睁地看着弦子化为灰烬……

弦子没有了,爷爷也不教我练功开嗓唱戏了,我与戏曲的缘分也画上了句号。

许多年以后,我常常梦见爷爷的那把弦子;梦见爷爷坐在院子里,阳光和煦,老人家闭着眼睛沉醉在时而欢快、时而哀怨、时而深沉、时而缓慢的曲调之中,就连表情也是很丰富,时而面带笑容、时而忧郁、时而肃穆、时而恬静……梦中的我唱了一段又一段:时而《花木兰》,时而《我五十三岁……》,时而《寇准背靴》,时而《打金枝》……

可我那魂牵梦绕的戏曲缘啊,永远地珍藏在了记忆深处,还有爷爷,还有弦子。

如今,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各行各业都飞速发展,人们的精神生活和文化风貌也在与时俱进。

每逢周末的傍晚,有人在广场上跳广场舞健身,有人夜跑健身,有人泡在广场旁的书吧,有人携着爱人、带着儿女散步……广场的东南角,是一个临时搭建的戏台,有很大一片空地,那是看戏听戏的地方。唱戏和伴奏的演员都是退休的叔叔阿姨,走下工作岗位的他们自发组织了“周末戏曲乐园”,有很多爱好戏曲的年青人也来唱上几段过把瘾。

在车水马龙的喧嚣中,“周末戏曲欢乐园”给人们带来心灵上的宁静与寄托。

周末的傍晚,华灯初上,儿女在温习功课,忙碌了一天的我打算下楼去透气。

远远地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声音,一股久违的亲切感油然而生,心儿激荡起来,眼中也有了一丝急切,脚下生风般朝着东南角的戏台奔去。

已经有很多人津津有味的或看或听。

我站在一个不遮挡别人看戏的位置举目四望:简易的戏台,明亮的灯光,几位伴奏师傅整齐地坐在狭小的戏台一角,认真投入地各尽其职,吹笙的、拉弦儿的、敲梆的、敲锣打鼓的,还有一个弹手风琴的。吹拉弹唱一应俱全。

晚上的风吹在脸上热烘烘的。

演员都化了戏妆,厚厚的油彩腻在脸上,汗水顺着脸庞不停地流下来,晶莹的汗珠滚落时折射出异样的光彩,是那么那么的美。任凭怎样闷热,他们全神贯注的念、唱、坐,打,喜怒哀乐全在一招一式中,认真的模样让人感动。唱到动情处竟会泪盈满眶、甚至泣不成声,引得下面的观众唏嘘不已,这大概就是入戏了罢。

最后,精彩的表演和抑扬顿挫的唱腔赢得了观众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演员中场休息时,一杯杯早已准备好的凉白开水一字排开,随时等候他们来享用。有热情的观众还买了西瓜,递给满头是汗的演员们,温情有爱的画面是那么唯美。

夜已深了,这轮演唱者是几个年青人,唱的是《三哭殿》选段,每个角色都是那么上心,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笑一怒,都是那么真切,惟妙惟肖。清脆的敲锣声,醇厚圆润的男中音在广场的上空盘旋着,飘荡着……

作者简介

念依,本名李念依,女,70后,河南许昌人,毕业于河南省建筑工程学院。爱写作,好阅读,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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