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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依/那时母亲教育我,做人要正气当道

王托弟 王托弟 . 发布于 2023-12-05 09:24:23 53 浏览

如若有人问我,一个人身上什么最重要?我会不假思索的回答:正气。

从记事起,我那不识字的母亲就教育我做人一定要有一身正气,做一个一身正气的人。于是,母亲给我的言行举止制定了很多条条框框,违反了任何一条,母亲就会动用家法惩罚:跪二十分钟搓板。

至今都记得母亲给我制定的那些做人条条框框。

比如吃饭。饭桌上,要先给长辈盛上,先让长辈动筷子,筷子不能插在饭碗中央,不能用筷子敲碗和盘子,吃饭咀嚼时不许吧唧嘴,不能乱说话,不能剩饭剩菜,不能动用客人的碗筷,不能把吃剩下的饭菜重新置放在碗碟里……

比如走路。记得儿时放学后,同学们都撒欢,我比同学们更欢:校队一解散,我撒丫子就跑。母亲告诉我,女孩子走路要一步一步走,稳稳当当,不能风风火火地连跑带跳。后来,每当疯跑时,猛然想起母亲的话,就不由自主放慢了速度,像个淑女一样迈着小碎步,一步一步有节奏地走。现在觉得,母亲让我那样走路也挺好,很斯文的模样,时日一长,竟在不知不觉中改掉了疯癫走路的不雅相。

母亲的家法有时严厉,有时也温柔。

一年腊月,两个弟弟都去外公家过寒假,父亲出外打工未归,家里只有我和母亲两个人。有一天,家里来了个亲戚——其实也不是亲戚,只是母亲娘家的邻居,母亲称呼他“二叔”。母亲一边热情地招呼二叔,一边给二叔倒了一大瓷碗热气腾腾的红糖水。我眼巴巴地看着那个大瓷碗——那里面可是我最爱喝的红糖水啊,我和两个弟弟只有在生病时才可以享用到!所以,我只能站在堂屋门口偷偷地看着二叔喝。

母亲去厨房做午饭了,我便伸着头贪婪地看二叔喝着红糖水,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二叔喝红糖水时,喉结滚动且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我则在一旁吞咽着自己的唾液。

正看着,二叔放下了那个大瓷碗,去了屋后东南角的茅厕。我灵机一动急忙跑到屋后,躲在玉米秸秆中,二叔一出去,我就飞快地跑回屋子,端起桌子上小半碗红糖水一饮而尽。喝完,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悄悄地把碗放回原处,最后,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屋子……

正要往外跑时,不料被母亲一把抓住拽到了厨房。

母亲虽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我,却没有说话。她拿出一包红糖,向我努了努嘴,又指了指堂屋桌上的大瓷碗。聪明如我,小心翼翼地一手掂着红糖,一手端起暖壶走向堂屋,重新为二叔冲沏了一大碗浓香的红糖水。

事后,母亲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有客人时不能那样,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我挠挠头,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去……

母亲常说,人穷志不穷;不能为了虚荣卑躬屈膝地讨好别人,生活再苦、日子再穷也要高贵善美地活着。可是,母亲说过无数遍的话,我也会左耳进右耳出:在我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的年龄,母亲的家法伺候也没能让我记住多长时间,隔些时日就重蹈覆辙,刚刚被板子揍肿的屁股又添新伤……

小时候,家徒四壁的清冷让十岁的我有种想越狱的感觉,虽然心里也很明白母亲给予的温情无人能抵,然而,爱慕虚荣的毒瘤只要滋生,随即就会疯狂蔓延,就会迅速扩散发作,任凭母亲千万次叮嘱。

记得十岁那年,我已经读四年级,大弟和我同级不同班,小弟才上育红班。由于家里贫穷,父亲不得不常年在外打工,母亲平日里在村头裁缝铺里做衣服,两个弟弟由我督管。那时,我已经会做一些简单的饭菜,虽说是萝卜白菜轮番炒着吃、学母亲炕点饼子,但粗茶淡饭倒也能让温饱有保障。

那时,母亲对我很放心。

母亲的钱都放在她床头枕着的棉大衣的口袋里。她工作到天黑才回来,两个弟弟看到别人家的孩子有糖吃就闹腾,我也经不住甜的诱惑,最终把手伸向了那个充满香甜诱惑的口袋。记得大致过程是由大弟在大门口望风,以防母亲突然回家;二弟则在堂屋门口望风,以防大母亲从后门回家发现。

从此,今天两毛、明天五毛,买来的小零食两个弟弟分的多点;我是老大,分得的少。我和两个弟弟约好,即使母亲发现了也不能出卖我,要咬紧牙关誓死捍卫我的安全。就这样,我们姊妹三个感到了无比的快乐。然而,这种快乐仅仅持续了不到一个月,窃取行为被细心的母亲发现了。

那是一个艳阳天,正好是周末,也是母亲的休息日,母亲把家里的所有被褥搬出去搭在绳上晾晒。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件装有钱的棉袄,用手摸了摸,皱了一下眉头,又一次认真地捏了捏。

我的心砰砰乱跳,紧张地看了看两个正在玩耍的弟弟。大弟向我招了招手,还没有意会到大弟招手的意思,母亲已经掏出口袋里的钱开始数,来回数了两遍,然后脸色开始不好,眉头也拧成了一疙瘩。大弟见状拉起二弟就跑出去躲了。我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母亲,母亲也正疑惑不定的看着我。我喉咙里干燥,心跳得要从心房里蹦出来,全身热的发烫。

母亲站起来走进屋里拿了一个捶布棒槌,走到我身边盯着我的眼睛问:“钱是不是你拿了?”

我头立刻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

母亲说:“不要以为我没有逮住过你。说实话,拿了多少?”

毕竟才十岁,经不住大人的威吓,腿和肚子都软了的我竹筒捣豆子一般全盘托出。母亲的脸气瞬时成了绛紫色,拿起棒槌就往我屁股上打。我捂住头不敢动,一下、两下、三下……母亲一边打一边喘气,整整打了十下才停下来。我像被打傻了似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屁股火辣辣的痛。母亲扔下棒槌,厉声说了句“站起来”,我应声如反弹的弹簧一样,先爬起来又站起来——确切地说是跳起来——,然后,直直杵在那里愣怔地看着母亲。没想到,母亲一把把我抱进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望着小声啜泣的母亲,我迷惑不解。是啊,我犯错了,您不是打过我出气了吗?我屁股都痛得麻木红肿了,我不是没哭吗,怎么您还哭呢?

过了几天,母亲才告诉我,那钱不是我们一家的,还有父亲的弟弟在外打工赚的,母亲是想给已经奔三的叔叔存钱盖新房娶媳妇用。母亲还告诉我说想要什么需要钱买的东西必须告诉她,不能偷偷摸摸地拿走,自己家还可以原谅,在外就是不劳而获的偷窃行为,是不光彩的事情,尤其是女孩子,更要一五一十的诚实做人。

也许,贫穷真会让一个人的童年患得患失,但它绝不会扼杀一个人骨子里的原善。渐渐长大的我,终于明白了母亲,明白了她的冷傲、她的温情,明白了她的喜怒哀乐和酸甜苦涩,明白了她严以律己的高贵和苟刻待我的大爱。如今,我已成家育儿,更是从心里敬重母亲。

感恩母亲当年对我的严厉家教,感恩母亲以身作则的正直无私。是的,正直才是正道,是一个人金子般的人格标签。

作者简介

念依,本名李念依,女,70后,河南许昌人,毕业于河南省建筑工程学院。爱写作,好阅读,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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