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父亲
序——谨以此作献给我最亲爱的辛劳一生的父亲,愿他永远: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秋阳高照,热浪滔天。昨日驱车,直奔故园。父已古稀,一日无闲。斯是有助,却是无言。望其年高,知其苦煎。侍弄农田,永不知倦。家父一...
今晚下着毛毛细雨,深夜的窗外,回忆是陈旧的忧伤。我拿起父亲的遗照,用手轻轻拭去灰尘,看着父亲慈祥的眼神,我潸然泪下。
好久没有写父亲了,不是没写的,而是提起父亲,我就非常心痛,思念的话题总是太沉重。
父亲离开我们已经两年半了,翻年正月,就到了父亲三周年祭日。在那个怀念的日子里,我要为父亲送上一份特殊的礼物,我的散文集《远嫁的孤独》。
父亲生前没有读过我的文章,他只是下棋的时候,听别人说的。
有人问他:“你女儿是不是当老师的?文采真好。”也有人问他:“你女儿是不是大学生?写的好文章。”父亲听了就会羞得低下头,一边下棋,一边若无其事地说:“一个种地的农民,她能写出什么好文章来。”围着看棋的人们不讨论棋路,却议论着我哪篇文章朴实、哪篇文章感人。
一开始,父亲还觉得有点儿丢人,后来,听得多了,父亲不再搭言,只是默默地听着。
时间久了,父亲会跟母亲分享别人的言论。
父亲给母亲讲我的时候,母亲热的剩饭他都吃得津津有味。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别人的话,母亲也会停下手中的活,全神贯注地听着,两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笑容。
很多次,父亲走在街上,时不时的被陌生人拉住,有的打听我的情况、有的要电话号码、有的给父亲塞些礼品。
父亲受到别人的仰慕,有点儿沾沾自喜,还给我们开了一个小小的家庭会议,父亲给我说:“你以后写完文章先发给你姐姐和你妹妹,让她们俩帮你多看几遍,文章里可不能有错别字出现。”
妹妹很自信地回答:“没问题,我不会写,但会看。”
姐姐却摇了摇头说:“就我这水平,恐怕连错别字都看不出来,再不要把正确的字给说错了适得其反。”全家人哄堂大笑。他们都开始转发我的文章,每一篇文章下面都有他们的赞赏,全家人都大力支持我。
五湖四海的读者去看望父亲,父亲很兴奋,甚至在好长时间里,父亲说他走路腿都有劲儿、吃饭饭香、喝茶茶香、睡觉觉香。
在我的生命里,父亲给我四十多年的关爱和支持,他就是那个站在路边永远给我鼓掌的人。而在父亲的生命里,我给父亲带来的快乐仅仅只有短暂的一年时间。就这样,父亲很满足、很欣慰地走了,带走了我们的思念和眷恋,留下了回忆和遗憾。
一直以来,父亲就是一棵大树,我就是大树上的叶子,挑在枝头,沐浴着雨露与阳光。我虽然孤独的游走于他乡,在我失落无助的时候,时常就能接到父亲的电话,他会引导黑暗中的我该怎样走向光明。
自从父亲走了,我像秋天的落叶,随风漂泊,生命也缺少了营养。
转眼近三载,父亲的音容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每次会在梦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能把自己给哭醒来。
多少个夜晚,辗转难眠、泪湿枕巾,思念故去的亲人,是多么的撕心裂肺。
父亲离去的这两年,他的身影总在我脑海里出现,不论是下棋的地方,还是走在路上,只要看到和父亲相似的身影,我就会停下脚步,看着、看着……
(作者首部散文集《远嫁的孤独》)
为了怀念父亲,我在下棋的地方一站就是一个小时。看着他们啪啪地挪棋子,争得面红耳赤,我满脑子就是父亲的样子。
一次在街头看他们下棋,我足足看了一个小时,一位大爷问我:“你也会下棋?”我说:“懂点儿。”那位大爷又说:“我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女人站着看下棋。”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对着大爷笑了笑。
一个早晨,我出去锻炼,突然看见我前面走着一位老人,瘦瘦的身材,走路跟我父亲一模一样。他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我在他后面默默地跟了很长一段路。
我知道那只是一位晨练的老人,过马路的时候,我追上去一把挽住了老人的胳膊。
老人没有躲,他看了看我挽着他胳膊的手问我:“你认得我吗?”我摇了摇头说:“认不得,我看见你走路的样子跟我父亲一模一样。”一句话噎得没说完,眼泪就夺眶而出。老人看见我哭了,边走边安慰我。
父亲15岁就失去了双亲,受尽了饥寒困苦。如今,社会先进,党的政策也好,老百姓都过上了幸福的日子,父亲应该享受天伦之乐了。可父亲天生就是个爱操心的命,七十岁了还当着家里的掌柜的,家里家外,什么事儿他都要管,连三个孙子他都要亲自带。别人的父亲到了五十岁,说力气不够用了,该歇着了,就把掌柜的甩手卸给儿子了。
父亲有时候也埋怨家里人,说他那么大岁数了,还操着全家人的心,人家谁谁谁会享福,连孙子都不哄,他又是长工又是保姆,骂弟弟就会大树底下避阴凉。
父亲不高兴的两天就给弟弟甩掌柜的,弟弟死活不当。
弟弟说:“先人就是栽树的,后人就是乘凉的,老的不走,小的永远长不大。再说了,我们全家人加起来也没你这个掌柜的能干。”父亲听见他很重要,就再不抱怨了,继续当他的掌柜的。
父亲胸有成竹,经常给我们全家人拿主意,我们已经习惯了什么事都要征求父亲的意见和建议。
父亲走了,弟弟自然而然地操着掌柜的心。
我这次出书,也没人给我出主意了。但我相信,我的决定父亲在天之灵会支持的,如果有灵魂存在的话,父亲一定站在一个角落默默地祝福着我。
我写作只有短短的三年时间,各方面还是个门外汉,不适合整理出书。从去年开始,我有了新的目标,把以前幼稚的作品删减修改,挑选一些自己比较满意的作品汇集成书,只为一个心愿,就是在父亲三周年祭日来临之际,拿着我的书,去父亲的坟上,烧给父亲,让天堂的父亲也能看上我的书。
去年冬天,我下定决心要出书,但高额的书费又让我打消了念头,曾经一个人三番五次地做着思想斗争,起起又落落,残酷的现实最终击败了我的想法。还是等儿子大学毕业后,负担稍微轻点儿了再考虑出书的事。
今年春季,就在我心灰意冷决定放弃的时候,丈夫给我贷上了款,支持我出书。
经过多半年的整理、修改、校对、终于给出版社定了稿。
原以为,出书是一件简单的事,递了文稿,掏了钱,就能很快的印刷出来。其实,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原来出一本书是如此的不容易。
由于读书少,寒腹短识,一本散文集感觉掏空了我的五脏六腑。
记得三年前,刚学着写,一晚上就能写出六七千字的文章,一气呵成,修改上一遍,第二天急于求成,就在平台发表了。发表后,发现满篇的错别字。
现在想想有点儿后怕,那时候懵懵懂懂只顾前不顾后。
也不知道是写完了积累的素材,还是对自己的要求高了点儿,写一篇散文反倒觉得特别费劲。即便是写好了,看了改,改了看,修改上十几遍也迟迟不敢发表,朋友都笑话我胆子越来越小了。我觉得不是胆小,是我越来越不会写了,写出来的东西,自己都不满意,如何面见广大的读者呢?
出书更是一件严谨的事,通过出书,让我又学会了很多。冥冥之中,每天都在学习,为了给自己充电,每天都要坚持阅读。如果不去努力学习,我这个才疏学浅的农民真的会被社会淘汰的。
父亲,我要出书了。您就是我唯一出书的动力,也是我的精神支柱。
父亲您看:著名作家尔雅老师亲笔给我写了序;著名书法家牛尔惠老师和景晖老师给我赠了书画;张玉川老师还给我专门画了一幅黄土原《陇山晨晓》;通渭知名书法家张万昌老师给我书名题字;还有很多默默地支持我、鼓励我的朋友和父老乡亲们。
父亲,女儿何德何能啊,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关爱,您一定很开心吧!等我回家把书烧给您,您在另一个世界拿着我的书,每天翻开看看,看我如何痛彻心扉想念您。您看累了,就把书盖在胸口上,那就是您贴心温暖的小棉袄。
一层黄土将我们隔开,您在下面安静地睡着,我在上面撕心地哭着,我们骨肉相连,岁月割断了生命,却割不断父女情深。虽然您已离我们而去,您的言传身教,会在咱们家的每一个成员身上延续发光。
作者简介
李军芳,女,出生于1974年秋,甘肃通渭人,现居内蒙古巴彦淖尔杭锦后旗。农民,酷爱文学,书画,经营个人微信文学公众号“陇上芳草地”。主编有作品集《陇上芳草地文集》、出版有个人散文集《远嫁的孤独》。
序——谨以此作献给我最亲爱的辛劳一生的父亲,愿他永远: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秋阳高照,热浪滔天。昨日驱车,直奔故园。父已古稀,一日无闲。斯是有助,却是无言。望其年高,知其苦煎。侍弄农田,永不知倦。家父一...
小时候父爱是夏夜里老湾窑洞前那一个美妙的故事我在听着父亲在讲着长大后父爱是每周去县城读书临行前那一声深切的叮咛我在走着父亲在喊着后来啊父爱是难得回一趟老家后那一顿可口的饭菜我在吃着父亲在看着而现在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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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故园陪老父亲话旧 片片风中残叶落,故园只隔数乡遥。频来旧地怜花木,也共家翁排寂寥。瓦屋杖藜叹岁月,柴炉煮茗话耕樵。纵然年已八旬外,犹有移山气未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