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托弟/王老板休妻
(一)
“哎,老天爷呀,把这咋不死。死了就不害好人家的男女了!”凌晨一点,老太太终于开口说话了。这是三天以来老太太说的第一句话,在大家都以为老太太呆了、不会说话了的时候。
王老板听见老太太的声音,一口茶没喝完,扔下茶杯就从茶几前冲到床头,半蹲着身子,低头仔细盯着老太太看,既喜又惊。看了三秒钟,王老板还没确定老太太是否真的恢复正常了,发现老太太脸上的肌肉开始剧烈地扭动,霎时就拧得跟麻花一样,然后“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可能夜太静了,抑或是老太太觉得自己的哭声实在大,怕被左邻右舍听见,顺手抓来右手边的一个枕头捂在嘴上,便像个刚落地的孩子一样肆无忌惮地嚎起来。
最近三天,别人都以为老太太听了儿媳妇的话气傻了,再也不会说话了,只有老太太自己心里明得跟镜一样——她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呢。老太太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和她几十年来构建起来的认知体系发生了严重冲突,别说让她接受,就是让她确定是不是真的,她反应起来都有点困难呢。
老太太总觉得自己的儿子不会做出那种事来。
“我的球娃从小就懂事很!”老太太躺在床上想了三天,都是她儿子从小怎么懂事听话、如何争气长脸的往事,直到三天后的这个凌晨,她终于明确了近几年儿子飘忽不定的异常和近一个月来儿媳妇没有掩饰好的悲痛,她才相信儿媳妇三天前说的话是真的,于是,满腹的绝望化作一声剧烈呐喊——她终于出声了。
看着老太太悲伤的样子,想起自己十岁丧父那年开始,眼前这个女人拉扯他和姐姐两人吃过的苦,王老板也伤心起来,他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让七十多的老母亲生这样的气,是不是真的过分了。不自觉地,王老板慢慢地跪倒在老太太床前的地板上,也哭了起来,像做错事的孩子企图用哭声获得大人的原谅。
(二)
“妈,妈,你咋了妈?妈,你可说话了!妈,你咋了呀妈?”杨秋菊在厦房听见上房里有动静,顾不上接着想自己的心事,连爬带滚地下床,只穿了一只鞋就跑到上房来了。她一遍又一遍地叫妈,可老太太只顾哭,一声也不回应她。
杨秋菊低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没一个月前那么恨了,但还是特别恨。一来母子俩哭的场景委实令人愁肠,二来回想起自己和这个男人一起生儿养女以及跑光阴路上受的苦,最重要的是如今风雨缥缈的婚姻,杨秋菊也哭了起来。
杨秋菊的哭声比老太太隐忍,比王老板尖利,深更半夜听来,感觉只有她的哭声最真实。
也是,老太太毕竟都是快进土的人了,两个娃都长大了,只有自己的日子还很长。死吧,放不下孩子;答应吧,真心做不到。“凭什么啊?凭什么我辛辛苦苦跑的光阴,福却让别人享,凭什么啊!”杨秋菊无数次的仰问苍天。
哎,这杨秋菊以后的日子咋过啊。
(三)
约摸过了半小时,老太太收住了哭声,猛地坐起来,丝毫不似个三天水火不进的七旬老人,反而像个十几岁的碎娃娃。
老太太坐起来就指着王老板的鼻子骂:“好啊!你现在能了,有钱了,有地位了,好啊。我秋菊娃配不上你了,和你没有感情了,你要和那个嫁汉婊子过,好么。这样吧,你今天把我掐死,天亮了当着街坊邻居的面把我掐死,就光明正大地和那个狐狸精过去。秋菊,狗娃,天呀,我的秋菊啊……”老太太看着可怜的儿媳妇,千言万语竟一句也说不出来了,更加抑制不住地哭起来。
哭了一会,可能体力不支了,老太太伸手去拉左手旁的枕头。王老板见状,飞速起身抓起枕头,可还没递到老太太手里,老太太手伸过来一把抓来就扔到了地上,然后让儿媳妇给她拿另一个枕头。
杨秋菊让老太太吃点东西再睡,老太太说她要绝食。“死了算了,咱都死了就把嫖客日下的这眼亮了。哎,也不晓得我上辈子对这爷俩做啥缺德事了……你说你死的那么早……我死了,死活不在那块地里睡……”老太太自顾自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不一会就睡着了。
老太太真的老了啊。
(四)
杨秋菊看老太太睡了,一秒钟也不想多待,转身往厦房走。
暮秋三更,夜色如注。隐约一声狗叫,对比得四周越发静谧。这座自己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小镇,这晚不似曾经可爱,尤其是这个院子。杨秋菊在庭院中停顿下来,把这座修得跟别墅似的院子审视了一圈,抬头瞪了一眼满天繁星,就接着往厦房走。
王老板追了上来,还是那句话:“咱俩都没感情了,没有挽回余地了,还是把手续办了吧。坚持,你觉得还有意义吗?你以为老太太能给你撑一辈子腰?你《铡美案》看多了吧,就算你是秦香莲,你觉得会有包青天?你不离是吧?不离,我就不回家,你就守活寡去!”声音相当坚定,容不得杨秋菊辩解。
杨秋菊也不跟他争辩,就着从厦房玻璃窗透出来的微光静静地盯着自己的男人看了半分钟,似笑非笑地告诉对方:“我咋觉得我和你感情很深呢,你看,我是多么爱你啊。哼哼。”
王老板这几年动不动就嫌杨秋菊丑,可这晚的杨秋菊不但不丑,反而浑身上下都满溢着徐娘风情,尤其是眼神,像极了热恋中的小姑娘。
其实,杨秋菊还是那个杨秋菊,除了胖了点,在小镇也算中上等姿色,哪里就像王老板说的那么丑。可是,不丑又如何,一个男人贪恋新欢时,怎么可能发现旧人也有迷人模样?
王老板的表情本来很严肃,可一听眼前这个从来不会说“爱”的丑女人竟然赤裸裸地说爱他,他猛地就想笑。王老板很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自己三番五次申明都不要了的女人变得不要脸起来了,“还爱我呢”!
起初,王老板还因自己背叛了这个女人而心生愧疚,以及因此而来的同情,三天前,当得知她将离婚的事说给了老太太后,他则开始因这个女人变得不要脸、阴险而厌恶起来。发自内心的厌恶——她怎么可以告诉老太太呢!
“你懂个啥,还爱。不要脸。”王老板以自诩懂爱的优胜口吻狠狠地嘲讽了一下杨秋菊。
当然,现在的杨秋菊已经不在乎这个男人怎么说了她了。她问过律师,只要她不同意,他就不会得逞。“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这个嫖客X下的!”杨秋菊心里暗自骂到。
“嫖客X下的”,这是一句骂人的人,在陇东地区常听到,分量可轻可重,轻则一笑而过,重则可因此大打出手,轻重取决于说话时的语气。
杨秋菊盯着王老板不吱声,心里已经骂了无数遍“你这个嫖客X下的”了。
杨秋菊觉得好累,不再理睬这个男人,径直朝厦房方向走去。王老板看着杨秋菊一步步离自己远去,然后对着厦房狠狠地站着,站了很久很久,才去上房隔壁的偏房睡了。
(五)
老太太打了个盹就醒来了。
这两年,老太太的瞌睡一天比一天少,老在半夜醒来。第二天,她就告诉儿媳妇杨秋菊,说“昨晚死得早的半夜又把我叫醒了,让我跟他呢”。这晚,老太太又被她那死得早的男人叫醒了。
老太太睁开眼,又感觉自己的大限要到了,于是,和过去无数个夜半梦回时一样,她再一次从头开始细数往事,尤其是那些和自己男人有关的往事。说起自己的男人,老太太总说自己上肯定是一辈子欠下那个死鬼的,今生才为他抓而养女,七十多了还不放过她。
老太太男人刚走的那年,女儿十二岁,儿子十岁不到,她一个人拉扯两个娃的岁月特别艰苦,好在她把两个娃都养大了。如果不是儿子球娃在外面乱搞女人不要她的秋菊了,她这辈子也算功德圆满:大女儿王月娥虽然上学少,嫁的老公是个庄稼人,但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把她女儿当宝贝一样,从来不打不骂,现在两个外孙都工作了,女儿终于过上好日子了;儿子王月强从小学习好,大学毕业后在机关工作几年,后来不听她的劝下海做生意是可惜了个官,但做生意钱多啊,现在她都不知道家里有多少钱,反正,她听说儿子给她在北京上大学的孙子一给就成千上万,给在上海工作的孙女把房都买了……如果没有那个狐狸精,她儿子就不会和儿媳妇秋菊离婚,这个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个狐狸精,那么爱骚情很,天下男人那么多,勾引谁不好,偏偏勾引好人家的男人做啥呢嘛。”老太太忍不住骂出了声。
如今,自己快入土了,什么都无所谓了,孙子孙女很快也都有自己的人生了,最苦的就是她的儿媳妇秋菊了,“哎,我的娃,咋办呀!”老太太想了很久,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六)
不只是老太太没办法,知道王老板要离婚的人都没办法。最没办法的就是秋菊了。
杨秋菊都四十多的人了,年轻时吃苦太多,岁月在她身上留下太多沧桑,尤其在她男人刚下海做生意那几年,年年赔本,她省吃俭用仍然没钱花,还是她拉个架子车在镇上摆摊卖菜水养家呢。后来,男人生意有起色了,家里也有钱了,她就在家一门心思带孩子。现在,她老了,他就嫌弃她了,说她丑,说她不会说话,她在别人面前一张口,他就厌恶地瞪她。可是,既然她丑、不会说话,为何别人都很喜欢她呢?王老板解释说,那是因为别人都看在她男人有钱的份上。慢慢地,孩子一个个长大了,婆婆也活不了几年了,男人回家从来不进自己的屋了,除了在老太太面前装样子外,和她连话都说不上几句。自从一个月前提出要和她离婚后,竟然敢明目张胆地把那个狐狸精带到镇里来,引得整个小镇的人跟看戏似的,“有钱就是好,有钱老树能发芽”、“王老板越老越烧了”、“秋菊太没本事了”、“现啥社会嘛,老婆不敢斗小三啦”,说啥的都有。
任凭别人说怎么说,杨秋菊有什么办法?
(七)
当然,关于王老板要和她老婆离婚这事,最生气、最不可思议的不是杨秋菊,而是王老板自己。
王老板经常对着车的方向盘或其他什么东西发出质问:“我都不爱你了,你坚持,有啥意义呢?哎,你不知道我的苦衷啊,不是我真的想离,我也不想啊,可我没办法啊,金梅她逼我啊,我要是不离婚,她就要跳楼了,她和我好了五年,等了我五年,连人都没嫁,现在还怀上我的娃了,我咋能不管人家的死活呢。哎,我也是被这个婊子拿住了!”
王老板说的没错,他说的金梅的确是个婊子。只是叫“婊子”太难听了,一般人用另一个词:小姐。
王老板和金梅初识于一家会所。
那时,王老板年过四十,生意如日中天,气质也达到了人生的顶峰,搞工程的他,多年来培养了一股凛然的江湖气息,气质的升华和岁月的雄浑又让他多了几份温润儒雅的魅力——女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那时,金梅年方三十,在那家会所干了七八年了,按理阅历太多的女人容易变老,可金梅的脸却偏偏和她刚进会所时一般样,还是七八年前那张看上去特别无辜的脸——男人见了如果把持不住就想保护终生的那种无辜。
好在其他男人都能把持住,但王老板没有。朋友们提醒过王老板,可王老板已经无法自拔了。理由有四个:一是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老婆秋菊长得上不了台面、跟自己的身份严重不匹配;二是当他把金梅从会所带出来当了自己秘书后,五年时间的耳鬓厮磨慢慢让他失去了正常男人的克制;三是金梅搅和得太多,自己的很多事情金梅都掺和进来了,想摆脱也摆脱不掉;第四个理由也许是最主要的理由吧,王老板发现他在金梅面前不但没有衰老的痕迹,反而有着二十几岁时的雄风。
秋菊干粗活还行,攻克男人方面那是金梅的对手啊。别说长相,就连身上的气味不可同日而语。怎么比,金梅身上的味道,就算打死秋菊她也闻不出是香奈儿邂逅系列。
起初,王老板回家次数少了,再后来,对秋菊各种嫌弃,直到一个月前,他正式向秋菊提出离婚。
早在王老板向秋菊提出离婚前,街坊邻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王老板外面有女人了,就是那个金梅;只有秋菊傻傻地什么也不知道,或者说,她坚决不相信自己四十多的男人会和她离婚!所以,当王老板郑重地告诉杨秋菊:“后半辈子你不愁没钱花。娃也是咱们的;娃回来了,我肯定回家,咱两还是夫妻,就是我和你不睡觉。这不是很好嘛,你说你咋就想不通呢?”
第二天,杨秋菊给老太太一边熬肉汤,一边梳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突然间,想起王老板说的这些话来,眼前一亮,心里就有了主意。“我怎么把这事没给我娃说?他想在孩子那里装好人,哼,没门,我还有我的娃呢!”
(八)
五天后的一个下午。
可能这天活该出事,王老板一睁眼右脸皮就跳个不停,早上他从金梅身边爬起来,想了一想,又趴下去,轻轻地咬着金梅的耳朵说:“亲爱的,你要听话,要好好的啊。起来出去吃点好的,你看,肚子又大了一点。下午想来单位就来,不想来就逛街去昂。”
金梅的声音和她的长相一样,一张嘴满世界好像都干净了,无辜的干净。王老板听着金梅“死鬼,就会嘴上哄我。爱要表现在行动上,我又不是孩子……”这一连串软绵绵的话就出门了。
下午时分,王老板刚忙完手头的事,金梅就进来了。王老板让她把门反锁上,两人就坐下来含情脉脉地规划起未来的美好生活。
金梅还是那么单纯说:“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你爱我。孩子出生了,我不希望别人说娃没爸。至于我自己,真的,什么都无所谓。”
王老板叹了口气:“亲爱的,再给我一点时间啊。婚早晚要离的,但现在时机不成熟。你看,老太太也没几年了;还有,我还得让秋菊高高兴兴地把这婚离了。哎,她不同意给两个娃说了,咱两个估计也过不下去,你知道,我家的两个孩子对他妈都比对我好……”
“好了,你的苦衷我也知道,我说过,我什么都无所谓……”王老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金梅打断了。金梅有点委屈,尤其说完“无所谓”后摸着自己的肚子,甚至有点要哭出来的表情。
两个人虽然很无奈,但从眼神中可见,他们都坚定明天会更美好,只是,做人实在太不容易了,总有一些特别棘手的事情阻挡着一个人追求幸福的步伐。想到这里,两个人开始变得沉默,金梅将头靠在王老板胸前,像只受伤的小鸟,楚楚动人。
突然间,办公室的门一阵巨响,好像被人拳砸脚踢。这是王老板的地盘,发出这么大的动静,让他和金梅受了不小惊吓。王老板赶紧起身,门刚一开,脸上的拳头就如雨点般落下,打的人一边挥拳,一边大声对王老板说:“啊,有几个臭钱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啊;啊,你以为我妈就那么好欺负啊,你想把她怎么就怎么啊;我今天就是要告诉你这混蛋,我妈还有我和我姐呢。今天,我就要打死你!”
在王老板心中,从来都是自己打儿子,哪里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打起自己来了;更不可思议的是,儿子的气力那么大,他竟然连个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把老子打倒,儿子发现小三也在,冲上去抓住金梅扬言要把她送到公安局去。金梅哪里见过这阵势啊,一时间吓坏了,一手护着自己的头发一手拽着门框不放。这个时候王老板也不敢护着金梅了,只提醒他儿子说金梅怀孕了。
“你想男人想疯了吧?竟然给我都发信息,我是谁啊,我是我妈的儿子,竟然让我说服我妈跟他离婚。那是我亲妈啊!你们一对狗男女!我告诉你老头,你今天不跟我回家去,不当着我面给我妈道歉,咱谁也不好过,我要让你看看你们的下场!”
事情来得太突然,王老板始料未及。他已经没有丝毫思考的空间了,任凭儿子指示。
(九)
驱车一个多小时,车停在了家门口。下车前,儿子告诉王老板:“今天的事不要让我妈知道,听见了没?”
王老板哪敢说个“不”字啊。
这么多年来,王老板一直觉得自己就是自己的天,自己的人生自己只要做主,哪怕亲妈也奈何不了他,可他万万没想到儿子这么快就长大了。
“哎,老了啊……”
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一进家门,王老板冲着和老太太聊天的杨秋菊就笑靥如花,除了脸上的几个巴掌印,谁也看不出他是挨过打的:“娃回来了,我今天没事就送回来。想吃你做的浆水面了,手擀的啊!”
这边,王老板一口浆水面刚咽下去,眼泪就流了出来,弄得杨秋菊更加莫名其妙;那边,一个三十多的男人指着金梅破口大骂:“钱没弄到,还生什么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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