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托弟首部 秦安方言微电影《回 家》全片首发
从没想过自己也能拍微电影,就像几年前,从没想过自己能出书一样。
今年三月底,一个人在京郊陋居亦城带孩子。那段时间精力超级好,却因产后不久无法通过做事来释放,以致聚集在头脑中的想法比任何时候都多。比如,几乎每天都会想几遍放羊对我们一家人生活所产生的影响。
一天傍晚,和以前很多次一样,在电话中和我大大又发生了关于放羊的争辩。
挂完电话,我虽生气于大大的愚顽,但更动容于他对放羊的感情。
大大总说:“狗娃,羊养活过咱们一家子人,咋能说不放就不放……”
大大的话似曾相识。
猛地想起二十多年前,我太爷爷说过的话:“狗狗,地养活着咱们一家子人呢,你不好好种,就亏先人了……”
虽然二十年后,清水河两岸的良田以我太爷爷无法想象的速度荒芜了,但我大大对放羊的情结,在历史洪流的冲击下将遭遇怎样的嘲讽,至少在目前依然是他合乎情理的宿命。
羊,的确养活过我们一家子人;自从我出生,我家就是放羊的。尽管如此,我还是反对大大的坚持。尤其2014年那年,我妈妈身体很不好,无法回到妈妈身边的我开始反思一家人的生存困境和可能出路,得出的结论是:放羊,是我们一家人资源优化配置道路上的阻力。
从此,我开始了说服大大放弃放羊的漫长旅程。虽然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甚至当着一家人的面哭闹过、撒泼过,但三年多过去了始终未能说服大大。
我大大对放羊的认识,就像我太爷爷那辈人对种地的认识一样,以为它是农民人的根本;随着年纪越大,对根本有了越加浓烈的感情。父辈的这种朴素感情,是80之后的我们无法理解的,但又不得不承认,那种感情值得尊重。
发现了这点,我主动放弃了和大大之间的博弈,并力所能及地为他放羊提供精神和物质上的支持。
其实,我和大大之间的“博弈”没有谁对谁错,最后也不会有谁赢谁输;我放弃,只因时代变迁中,置身历史三峡的个人对自己命运和生存方式的无法把控,以及因无法把控而产生的生死依恋。
想起和大大近几年来关于放羊的争辩,加上从朋友那里听到的更多父辈坚守在黄土地上的真实故事,觉得以父辈这个情结为主旨拍部微电影会非常有代表性,一定意义上,可以诠释我们这些落足城市的“农村人”和留守在家乡父辈之间在生存方式、状态与观念上产生不同的根源。
说干就干。
一向秉持严谨的我,一件事不到万事具备,很少说给别人听,可是,有时也很冲动,就像决定出书一样,微电影还没个眉目,就将想法发到了圈里——我要拍一部片名为《根》的微电影。
说出来,圈里就炸开了锅,随之,我就后悔了。
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不管一个人还是一件事,都是很容易被遗忘的。所以,我将自己的一时冲动寄希望于时间,希望随着光阴流转,圈里发出的关于拍微电影的事会被大家遗忘。
不曾想,朋友把这事狠狠地记下来了。就这样,我随意的一个念起,却成了不得不一步步去践行的诺言。
负责微电影拍摄及后期制作的朋友张愚说:“很多事可以随便做,但微电影不能。微电影是艺术品,需要做好每一个细节。”
诚然,微电影是艺术品。因此在拍摄及制作过程中,才有那么多问题一骨碌涌现,我才发现:自己充其量只懂生活,但微电影作为一门艺术,毕竟有它的技巧和手法,而我,竟一无所知。
过去的两个月时间里,我满怀失落地反思了很多,并一度产生过动摇,最后在我那帮好哥儿们的督促下,微电影才得以和大家见面,只是,片名不再是《根》,而是《回家》。
片名改为《回家》更加契合微电影的主题,将追究形而上这个大命题的使命具体落到一次回归之旅上,试图在一次次还乡、相聚、离乡的轮回中,诠释两代人对于“根”的不同认识,并结合时代,给他们认识的分歧寻找了一条解决之道。
电影里,演员都是临时决定下来的,表演都是零经验,没想到,每个人的演技比想象的要好很多,尤其是饰演“妈妈”的马兰,在最后送别时因为太入境,泪水在无声的啜泣中飙落,让现场的人莫不无语凝噎,虽然电影只取了很少一部分镜头,但窥斑见豹,大家可以从不多的一点镜头中读出当时整个人物的所有情感。
因为第一次拍,没有任何经验,故这部微电影中有我的失败,也有我的成长,更多的是朋友、亲人给我的爱与被爱,让我感觉自己在任何时候都不是一个人,不管是沉浮还是枯荣。
请大家看后多批评指正;若以后还有机会,希望能拍出比较满意的作品。
- 上一篇: 漂泊/故乡的土炕
- 下一篇: 秦安女子 水墨光阴 写宝兰高铁的诗 (太美了)
初次见面,请填写下信息吧:
相关文章
王托弟|十分钟,一个拥抱 。
这件事已过去有大半个月时间了。事发当天,我就想记下来,不是因为这件事有多么重大,而是因为它太普通了,普通到可以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能看到它的影子,或明显或稀微。事情是这样的:大半个月前的一天。午饭过后...
王托弟/七夕:唯有持久的经营,才能有每天的好风光。
七夕了呵。若非前几天闲聊中朋友提及,繁碌差一点让我忘记了这个节日的到来。我向来注重仪式感,原因无它,仅仅为了让自己日复一日的光阴在某个时间节点能与众不同,进而给自己一个比平日多些深情厚意的契机。故而,...
王托弟/亦城纪事
搬至亦城将近一年了。直到这里,才算结束了漂泊不定的日子,在京城有了个安稳的落脚处——尽管房子依然不是自己的,依然只是暂居。可是,这个世上,除了自己的生命外,还有什么能够真正属于自己呢?在动荡的年月,只...
王托弟/我所理解的爱情
一直想对爱情的三个阶段:选择、交往、分手的现象进行分析。但回头一想,这是个多么重大又多么庞杂的主题呀,全方位分析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于是,信手先写冰山一角再说:此篇文章仅对对交往中的现象作分析,选择与...
王托弟/胡杨女人
三姐说:“王茜华这样的女人,有着斯琴的天然特质,容易走进角色,一定程度上她在表演她自己;在《当家的女人》中演绎的那位一心靠勤劳致富的现代农村女性,与斯琴在精神上是相通的”。我自己没看过《当家的女人》,...
王托弟/愿新月作证,许得一世情缘
下班到家,已是晚上九点。踏入亦城小区的时候,一弯新月当空,倾洒下来的清辉把四周照得温婉可人。这如水般朦胧的清辉,携同地上昏黄的路灯,似乎要把人融化薄如蝉翼的衣衫,跟随灵魂飞舞的方向披散开去。大地不语,...
王托弟/百啭蔷薇(小说节选之二)
之第一章第二节又看了遍时间,已是五点三十五分!事先约定五点半吃饭,都过了五分钟,说不定那孩子早就在里面等着。我是长辈,还要做东,怎么能迟到。我看看手机,又环视一下四周,两道人流不止,走过来的女性,无不...
王托弟/你好,我就好
编前语这篇文章还是2011年底写的。至今,将近四年过去,心中的老师还是那个兢兢业业的老师,好像一直未曾改变;而我早已不是当年象牙塔中那个单纯的女孩,已被三年的职场生涯打磨锻造地不似纯真模样。从八岁上学...
王托弟/廊桥遗梦:相逢尽在扼腕时
记得我四五岁的时候,由于刚从大家庭中分出来,那时,我们一家人的生活十分艰苦。我们五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弱小,因为我排行最后,故父母一向对我充满着比任何一个更多的怜悯。那时,我们的厨房的墙壁是用报纸糊的。约...
- 最近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