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律.秦安凤山庙会观安万秦腔艺术剧院演出(新韵)
七律.秦安凤山庙会观安万秦腔艺术剧院演出(新韵)付福运安万秦声吼陇山,巴人下里乐翻天。黄河渭水乡歌伴,碧汉秋云月动颜。漫野桃林仙果笑,千家心眼凤台牵。瑟琴弦鼓入情境,今古悲欢如梦间。...
我爱秦腔,很爱很爱。这种爱,是自然而然的,也是入骨入髓的。
从角色到唱词,再到唱腔;从题材到伴奏,再到脸谱;从宏大的舞台到精美的服饰,再到台下如痴似醉的观众。总之,与秦腔有关的,我都一概喜欢。
秦腔就像是我的一个故人,无论时空几许,要么相见,要么怀念,但总在归来之中。
我很小的时候,村里通电不久,二爸从陇南市买回一台录音机和很多很多盒磁带。磁带一半是流行歌曲,一半是秦腔。
因为太爷爷喜欢听秦腔,我也就天天跟他一起哼唧。
一个七十多的老爷爷和一个四五岁的碎娃娃,在秦腔面前,瞬间都成了半生不熟的少年。虽然很多戏词我根本听明白,听懂的也不晓得其中蕴含着怎样的悲欢离合,但听着听着,总以为自己已经很明白了。
听得兴致来了,太爷爷唱一句,我就跟着哼一句,两人手指不停地敲打着各自的大腿。一晃眼,已是日薄西山。
因为那台录音机,因为太爷爷,经过日复一日地耳闻目染,一大家子人便都喜欢上了秦腔。
分家时,录音机跟随太爷爷留在了五爸家,我听的也少了。
三年后,家里买了彩电,接着又买了一台VCD机和很多张秦腔碟子。这下,就能看到词文并茂、有声有形的秦腔了。
看了,直让大字刚识几个的我惊呼:“天哪,原来秦腔的戏词这么惊艳,动作这样优美!”
每次家人都出去了,我就放上碟子,一面对着戏词跟唱,一面摆手弄姿地模仿动作。
一天,我一个人在家,电视上他人唱得正欢,电视前我一边跟着唱,一边入情入境地模仿动作,不想被妈妈迎门撞见,羞得我好几天后看见妈妈还会脸红。
到陇城镇读初中,无论是南门的戏场还是骡马会场的戏场,离学校都很近,可谓近水楼台呀,似乎只要那里唱戏,我都可以去看的。
可惜,学校严禁学生翘课,而我,又是个循规蹈矩的毛头小孩。虽然,班主任蔡艾生先生钟爱秦腔比我还甚,但他才不会给我法外开恩,让我不好好学习而去看什么秦腔呢。
初中三年,每次我都坐在教室里,听着从外面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唱戏声,干着急。
到秦安一中读高中,附近有个戏台,常有秦腔演出。
但学校也不允许学生逛戏场,尤其是晚上,耽误了学习事小,学坏了事可就大了。
每次有秦腔上演,班主任潘老师和王老师就轮流训诫我们:“谁要是去戏场瞎逛,被我看见了,哼哼……”
为了听秦腔,我哄我爸妈说要买台随身听以便学习英语之用,他们很爽快地就答应了我的请求。
自从有了随身听,我想去哪里听就去哪里听。
那时,我的良辰美景不是考出好成绩,也不是谈对象,而是在葫芦河畔的万倾桃园中,嗅着人间四月天的桃花香,听着秦腔看书。
上大学前,我虽没看过几本小说,但编故事却很有一套,那点能耐可谓全拜秦腔所赐。
那时,戏词背下了不少,对很多戏甚至“全本”通熟。那些戏词,不但教会了我讲故事的技巧,而且,在它诗意语言的熏陶下,文字也华丽起来,以致语文老师经常问我:“这个词,不会又是你造的吧?”
来北京上学时,我带了那台随身听。
可到京后才发现,这里流行的是MP3呀。秦腔磁带是肯定买不到的了。把自己带来的磁带放进去听,舍友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件从远古遗落下来的古董。于是,一学期后,我索性把随身听拿回家送给弟弟了。
没有随身听更好了。电脑上不但可以放秦腔光盘,还可以下载好多秦腔音频,然后,装在MP3里,连磁带钱都省了。
毕竟,京城是国粹京剧的天下,不是秦腔花开枝蔓的土壤。走在路上,抑或在同学或同事面前哼几句秦腔,便引来侧目无数,大家像观摩新新人类一样瞅着我,心想这女人是不是有问题。渐渐地,跟秦腔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了,十天半个月不听,也并不遗憾;半年数载不唱,也并不觉得失去什么。
一天,一个人在家,百无聊赖中唱起了久违的秦腔。
时而激越、悲壮、深沉、高亢,悲愤、痛恨、怀念、凄凉得不行;时而欢快、明朗、刚健,又喜悦、愉快得按捺不住。一遍遍,亲切得直令人悲喜交加。
原来,放弃一件事,并非一念之间,也需要山高路远,天长日久,甚至,不可能。
如今,在我生活荒芜的旷野里,秦腔成了我一个放不下又拿不起来的梦——毕竟,这里不是它的土壤——但又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将这个梦继续下去。
从来没有一件事让我如此牵肠挂肚,每次想起来,总觉得没有像写文字一样去坚持,是我整个人生的惨败。
有人问我:“你坚持了,又会怎么?”
是的,就算我坚持下来,好像真的不能怎样。我不能像写文章一样见缝插针就能干起来,也不能放弃法律工作开始一种全新且未知生活的勇气——至少现在——更无法回到它赖以生存的那片故土上去。
尽管如此,我还是念念不忘。它在我心中如青溪一曲盘桓,让我魂牵梦绕,让我不得安省。
秦腔已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镌刻在我每一寸肌肤上,浸透于我每一个细胞中,曾以为它离我远去,其实,从未离开我半步。
现在,手机里存了不少唱段,想家时,点开一首,单曲循环大半天;忧伤时,点开一首,一听就是一整天;高兴了,更要点开一首,听上好几天才肯罢休呢。
只有秦腔,能做到“两三语唱出千古事,四五步走过万里云”。只有秦腔,能将“浑厚悠远,婉转澄澈”表达到淋漓尽致。只有秦腔,最接近我们西北人的秉性,把对生活的爱恨情仇酣畅描绘,有大家闺蜜的婉约,也有犷悍男子的豪迈。
秦腔像是我的一个梦。
在追逐它的道路上,我深深沦陷。它是最美的戏曲,能让人将爱恨情仇一泻千里。它是诗,是歌,也是生命,更是生于陕甘的人身上能和浆水面相提并论的胎记之一,我们人走到哪里,它就跟在哪里。
我的这个梦,从太爷爷那里开始的,生死相伴。
后记:
本期图片为作者2020年10月在北京秦翔戏曲体验营体验时拍摄。
文字节选自作者散文集《回不去的故乡》“秦腔,一个未完待续的梦”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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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托弟,笔名潘小笛、牧笛,80后,甘肃秦安人,现居北京,从事法律工作,业余爱好写作,现为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已出版散文集《回不去的故乡》、《黄土地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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