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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金喜|家有护士

王托弟 王托弟 . 发布于 2022-09-01 23:14:52 771 浏览

(左一为作者爱人)

又是一年护士节到了。

老婆似乎比以往更忙,我的抱怨却比以往少了。她说我们的磨合期已过,接下来就是平淡如水的生活。

是的,我们已走过了八个春秋,安全度过了七年之痒,想想我们一起走过的点滴,真不容易啊。

这几年护士节我总爱涂涂画画,写点不成文的字,记录一下生活,但今年不知从何处着手,总觉着没有啥可写。

想起老婆说过的一句话,倒深为感动:“我们不吵架了,彼此的性格到如今基本琢磨透了。现在就是两人一起经营好家——经营好一个家庭好难呀,上有老下有小,处理好各种关系还真是大有学问。”

谁说不是呢?

当爱情回归平淡就变成了生活,那些轰轰烈烈的甜蜜早已远去,我们的日子已被柴米油盐填得满满的。

我老婆的职业是护士,很辛苦,就连孩子都知道,说妈妈隔三差五上夜班挣钱,然后给她们买糖,所以,白天妈妈睡觉,她们从来不打扰。

(作者和爱人的合影)

护士经常倒班,老婆总是顾不上家,瞌睡也睡不醒,只要有点空闲,就赶紧闭目休息,所以,家里的大事小情我就承担得多,久而久之,我就开始抱怨,要把家里的事情摆出来,让她知道作为一个护士的家属有多不容易,只要听见她轻描淡写,我就来气。

她的脑子里装的全是病人,从年轻护士变成一个老护士,她越来越谨小慎微,尤其下夜班后科室来电话,她便紧张得如一位临考前的学生,直到接完电话并无大事,才长舒一口气安然睡去。

前两天去社区给两个女儿打防疫针,老婆竟然连续三次把两个小孩的生日写错,连办公的工作人员都有点吃惊,半开玩笑地问:“你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吧?”

当时,她脸通红,没有说出一句话,往回走的路上,说亏欠孩子们太多,说完眼圈早已湿润了。

一个护士要舍弃的太多,节假日陪家人对她们来说简直是奢侈。和她结婚以来,唯有今年过了个团圆年。

记得父亲过世那年,过春节我回了老家,三十晚上她下小夜班,在马路上足足等了四十分钟,还是没等来一辆出租车,最后不得不打黑车回家,到家都快一点了。

我回兰州后,她说,虽然街道上挂满了灯笼,但心里一点过节的气氛都没有,风刮着脸,特别疼,“当时我特别想哭,特别想你,难过极了,但到家后给你打电话时,怕你担心,我没说”。

我老对老婆开玩笑说:“把你对工作用心的十几分之一分给我和娃,也绝对是个贤妻良母。”

她说:“我也想啊,我也想做个贤妻良母,可工作让我变成了女汉子。”

说实话,护士真需要女汉子精神。

一次,她回家手抖得端不稳碗,原来她们为了抢救病人,整整做了两个小时的心肺复苏,中间没有间歇,当从死神手里抢回病人时,所有的护士都瘫在了地上,但她们心里是有成就感的,算是没有白费力气。

随着人们对医疗水平的要求越来越高,医患关系也越来越紧张,动不动就有伤医事件,作为护士家属,每次老婆去上班,我就处于担心状态。

老婆是个直性子,有啥话憋不住,说出来是要吃亏的。母亲一直劝她:“做个不行人,不吃大亏,娃娃都知道石头大了绕着走,何况我们大人,不管干啥都要忍。”

一次,老婆回到家,女儿发现妈妈胳膊淤青了好几块,心疼不已,问妈妈到底怎么了,她轻描淡写地对孩子说:“一位病人大脑受损,神志有问题,扎针时掐着妈妈的胳膊,所以,就成了这样了。”

孩子问:“你不疼吗?为什么不躲开呢?如果是我,我就给他多多地、多多地扎几针。”

每面对小儿的纯真无邪,老婆还是非常有耐心的,她做自豪状,对孩子说:“肯定疼呀,但只要能‘一针见血’,我的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呢?这是妈妈的职业。干一行就要爱一行,比起去武汉和新冠病毒打仗的护士阿姨,妈妈这点疼不值一提。当护士啊,可不光是扎针、输液,我们是健康的守护神呢。”

听完老婆和孩子这段对话,我瞬间对她崇拜起来。

所以,如果她工作中有点不愉快,回家后拿我出气,我便想若能缓解她的心情,就随她吧,我装作啥都听不见就是了。

现在,两个女儿一天天长大,也会“教训”我和妈妈了,我们说话声音大点都不行,遑论吵架。即使偶然争吵,女儿也会站妈妈的一边,悄悄告诉我说:“男人就要哄女人,即使女人错了,也要哄。”

女儿说的没错,那就让我把全家都哄得高高兴兴的吧,谁让我是男人呢。

作为一个护士的家属,说真的,很多时候真的心疼她。听说她可以一个班不喝水不上厕所,我告诫她再忙也要喝水吃饭,她就笑我说的是行外话:“忙的时候哪里顾得上?等忙完,已经饿过了头,反而不想吃饭。”

我听了既心疼又无奈,谁让她是一名护士呢?真心希望有一天她能闲下来,和我一起多陪陪孩子。

无论如何,今天祝老婆以及所有护士,节日快乐!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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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金喜,笔名蔡全、童安,甘肃秦安人,现居兰州。爱好文学,寻求心灵纯净,向往诗意安静的生活,闲暇时信笔涂鸦,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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